袁梁说家里太热，说着就要离开。钱忠诚要晚上请他吃饭，袁梁说不用了，晚上就回去了，就告辞下楼。

袁梁和陆小满开始打扫卫生，准备年货。去年买的花死了几盆，还有几盆活得挺好，陆小满又补充了几盆。一年的时间，两个人的厨艺都长了不少，又做了许多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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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打的去了玉龙石窟，也许是过年吧，景区里几乎没有游人。袁梁站在景区门口的高处，这就是一条宽阔的河道，河的两边就是景区，西侧是石窟，东侧有小的寺庙、几个人文景点。两个人手挽着手走着，教育学院老师的陆小满给袁梁讲解着。看着壁立的山峰，看着年代久远的石窟，看看宽阔的河面，想起一年来的忙碌，袁梁感到放松。两个人聊着天，也都感觉到命运的奇妙，想着这一年里的经历，也都不免感慨。看着年轻的袁梁，陆小满的内心又多了点忧伤，她当然想把这种快乐持续下去，但谁又能预知将来呢，突然又劝着自己，还是珍惜当下吧。

两个人走到景区的最南头，那是最新的人造景点，一条巨大的飞龙，里面是模拟的地狱场景，妖魔鬼怪。

陆小满要进，袁梁拉住了她：“别进去了，你晚上再做恶梦。”陆小满撒着娇：“晚上有你搂着我，我不害怕。”袁梁说：“你看不见吗，就我们两个，人家也不高兴了，为两个人开机器多费事。”

两个人转到了河东面山上，游客一般都是在河的西面游玩，来去匆匆。河的东面荒凉了许多，很少有游客到这边玩，袁梁倒是感觉很好。两个人站在山顶，俯瞰远方，那种极目远眺的空旷感，那种时空的沧桑感，那种远离尘世的放松，瞬间包围了自己。据说，这两边的山上散居着许多道士、居士。

袁梁走着，手放在嘴前，大声喊着：小满，小满。袁梁的声音低沉浑厚，传出去很远，在河的两岸回荡着。

陆小满扯了一把袁梁：“我都多大了，还小满。”她见袁梁笑着不理自己，也把两手兜成了喇叭状，放在嘴前，面向天空喊着：小梁，小梁。陆小满的声音尖细，但更显嘹亮。

两个人停止了喊声，手挽着手站在山坡。忽然，也有吆喝声传来了，也是一男一女，更显年轻的声音。袁梁和陆小满对视一笑。

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古人的巧夺天工，与现代人忙里偷闲、规避尘世的心境融为了一体。

两个人又回到景区的入口处，左侧的河边，有飞艇招揽着乘客，陆小满拉着袁梁坐了上去。过年了，游客很少，有客人来，小伙子很开心。两个人坐在飞艇上，飞艇低沉地响着慢慢加速。河岸的两边已经结冰，只在河的中间有明晃晃的水道。飞艇的速度起来了，两个人的安全带系着，袁梁的左手抓着陆小满的右手，两人都手抓着艇弦。陆小满大声地叫起来了，她头上的围巾抖开了飘荡着，在河面滑过一道鲜艳的风景。飞艇飞速奔驰，强力劈开水面，把河水狠狠推向艇弦的两侧，溅起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清亮刺眼。有点恐惧，有点窒息感，但更多的是刺激，那种飞起来的感觉，那种激扬兴奋的感觉，上了岸还久久不能散去。两个人看着彼此凌乱的衣裳，看着彼此因恐惧、惊叫、兴奋而变形的脸，又是一种滋味。人生真的很美好。

一直到家里，陆小满坐在沙发上，还在回味着。教育学院几乎每年都会组织去玉龙石窟游玩，多是带着一届届的学生，但这一次让她久久萦怀。

袁梁提前给陆小满说，因为自营出口核销的问题，还是给点美元的好，多少都行。陆小满给严世清打电话，严世清立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