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伟峰年长,他坐在了正中央,今天也是他做东,就招呼着袁梁坐在他右边。袁梁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点菜了吗?”辛伟峰拉着他说:“这个你就别问了,点好了。”
地锅鸡煮起来了,很快房间里满是菜香。袁梁说:“今天咱要快点,你们两个还要回家给家里说。”徐有才说:“我上午去找吴厂长,吴厂长让我过去了好好干。我从吴厂长办公室出来就回家了,给李盈盈报喜,我又回的厂。”袁梁问:“你怎么跟吴厂长说的?”徐有才说:“我就说我一定老老实实好好干,为厂出力为厂争气,一定要干出样来。”
袁梁说:“你这一走,李盈盈自己在家也不容易,孩子太小了,她能让你走?”徐有才说:“你昨天一给我说,我就心里有底了,我就给她说去,她也同意我去,昨天晚上就开始给我送行,一夜打了三炮。”王明安哈哈笑起来:“你这年后再走,不是还早吗,每天三炮你弹药够吗。”袁梁说:“过完年就走,不能耽搁了。明天我再和付鹏程聊聊走之前的准备事项,到阿根廷后的注意事项。”
地锅鸡好了,辛伟峰端起了酒杯:“袁老弟,我没有职务了,今天我也不叫你职务,我能去,我心里太明白了。谢谢你。”王明安说:“我看着企管处又是招人,又是考试的,还很正规,你们两个第一第二名,怎么又?”辛伟峰说:“有些话不能说透,说透就不好了,我谢谢你。我这段时间太难受了,我是被撤职的,我也是个要脸面的人。我回到家里呢,那个朱雪飞三天两头去闹,前两天又打起来,她又住院了。即使离婚了她也是辛欣的妈妈,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去阿根廷,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只能躲出去。”袁梁说:“你要快点解脱出来,你看你又黑又瘦,最起码精神状态要好起来。”辛伟峰说:“在家里,我也很难好起来了,我的父母很强势,王茜华也有一个女孩,我都不愿意走到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徐有才说:“咱喝的是感谢酒,你怎么诉起苦来了?”王明安说:“就是就是。”辛伟峰对袁梁说:“我和徐班副去阿根廷,你有事直接给王明安说,你放心吧,他绝对错不了。”王明安端起了酒杯:“有事你就给三分厂说一声,我绝对没二话。原来你和老辛关系好,我觉得他是分厂厂长,现在他不是了,你能这样帮他,我是服气了,你这样的人真是可交。”袁梁说:“我的本意是选到最合适的人,最愿意去的人,到那里可不是享福去的,是受苦去的,你俩要有思想准备。个人有事也要说,给陈先生说,给付鹏程说,也可以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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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安说:“我听说我们刚刚做的一千台,全年的四千台都是你签订的合同,你做成的项目,而你不要一分钱的提成,我在三分厂班前会的时候就讲了,作为员工就要有这种精神,一切为了工厂的利益。”袁梁说:“这也是我想给他俩说的,走到那里代表的就是一机厂,一定要维护一机厂的荣誉,维护一机厂的利益,决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违背原则,背弃一机厂。”徐有才说:“这个你绝对放心,这和越战时我到前线一样,孰轻孰重,心里明白。”袁梁说:“今天咱几个聚餐也就算了,走之前不要和任何人聚餐了,安安静静地走,回来再说。还有,一定要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最后一点,走之前、回来后,你俩一定要一起到吴厂长那里去,批准你俩去的还是他。”徐有才急忙说:“去,一定去。”
四个人喝着酒,拉着呱,很快也结束了。
袁梁和徐有才一路,回到家属院。袁梁放下自行车,跟着徐有才又来到了他家门口,徐有才听听里面的动静,又推开了小马的门,小马正坐在那里看小说,徐有才对他说:“小马,你先到隔壁去,我们在这里说会话。”
小马出去了,袁梁坐下,对徐有才说:“刚才王明安在,我不好说,我跟你说,你明天再和辛伟峰说,你们两个人的工资费用,阿根廷的陈先生付一份,合阳市机械进出公司付鹏城那边给一份。所以招人启事上说的薪酬,只是你们其中的一半,你们的服务协议付鹏程已经传给我了,我明天签字回传给他,就生效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包括吴厂长。这样算下来,你们的合计薪酬应该是六倍,而不是三倍。这一点我没有明说,如果我说了,厂里面还不得抢破头,所以只有你、我、辛伟峰知道,任何人不能说。还有一点,我也怕万一,万一有一方不给你们付钱,只另外一方付钱,你们也得去。两方都付钱的话,你们这个活就太有干头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徐有才睁大了眼睛:“六倍?我可是奔着三倍去的。”袁梁说:“走之前,你不能给李盈盈说,你给李盈盈说了,等于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徐有才说:“那是,那是,我家的娘们我知道,她的嘴不把门儿,我不给她说。”袁梁说:“和吴厂长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个人是个人,个人对企业绝对不能错。好,我就说这些,我回家了,你和李盈盈再去打几次吧。”徐有才说:“这两天都是照着三倍的工资打的,那我今晚就照着六倍的打,我就放开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