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停了,袁梁看着甄素洁汗津津的脸说:“你知道我们高中同学叫你什么吗?”甄素洁歪着头看着袁梁:“肯定没有好叫。”袁梁说:“那时候大家叫你豆腐西施,因为你家是卖豆腐的,卖豆腐的家里还有个美人就叫豆腐西施。我从上面往下看,真像是一大扇豆腐在我身上颠簸,真白。”甄素洁说:“他们叫也是白叫,只有你吃到豆腐了。”袁梁推她下来,又趴在她身上:“我还要吃白豆腐。”
袁梁不让甄素洁回去,袁梁出去买来饭菜,两个人披着衣衫吃完,拥吻着聊天。甄素洁问道:“累不累,看你憔悴的样。”袁梁笑道:“不累,身累不如心累,身累一会就好了。”甄素洁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袁梁接上:“这哪是哪,我是于爱华的一夜四次郎。”甄素洁爱恋地抚摸着他:“该紧的时候就紧,有时也松一下,工作上悠着点,赶那么紧干什么。”袁梁说:“我要在市场旺季前全部准备好,旺季时产品入市。”甄素洁说:“我是不懂,但工厂肯定人多,大家配合啊。我这想给你说呢,我马上要毕业了,你给参谋一下,我是去医院,还是去学校?”袁梁问道:“去学校,什么学校?”甄素洁说:“就是陵城市卫生学校,公办中专,家里有个关系,可以给关照。”袁梁说:“有关系好啊,还是有关系好办事。”甄素洁笑笑:“没有关系,就找不上人,送礼找不到门,有关系呢,就是送礼能找到门了,还不是要送礼。”袁梁问道:“你自己的主意呢,你想到哪里去?”甄素洁说:“我比同班的同学都大了好几岁,比你都大三岁呢,再到医院里同一个赛道,我怎么和人家比?我这几年,是连高中带大学的课程一起学啊,可是真苦,我不想这样苦了,如果能去学校我就去学校,中专学校还不就是那样,没有硬性的教学任务,还有假期,就执掌教鞭教书育人吧。”袁梁说:“也好,中专学校的老师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甄素洁说:“唉,干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反正这也没课了,实习的同学也都返回学校了,都等着毕业呢。”袁梁说:“好,一块回去。”甄素洁看看袁梁:“回去后,到我家去吧,二妮子素雅还想着你呢,看来她对你动心了。”袁梁唬然到:“你这说的什么呀,我可不是曹操,抱着大乔还想着二乔。”甄素洁说:“回去你也要振作起来,该找一个姑娘陪着你了。”袁梁摸着她肥厚的腰身:“我不是有你吗?”甄素洁看着房顶:“有空了你就来找我,烦心了就找我聊聊天,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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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黯然。其实,袁梁也知道,他和甄素洁就是同病相怜,两个同时受伤的人碰到了一起,互相抚慰互相劝告,互相舔舔伤口互相给予温暖。除了满怀的郁闷要发泄外,袁梁的内心也有着对于爱华莫名的报复和愤恨,他要在这种沉沦中释放自我、忘却过去。
袁梁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给素雅说吧,就说我有女朋友了。”甄素洁说:“你看,你又让一个女孩伤心了吧,我要给她报仇。”说着,抓住了袁梁。袁梁忽然想到:“差点忘了,能不能用点什么?别怀孕了。”甄素洁拢一拢盖住脸的头发,亲着袁梁:“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学医的呀,这个还能忘。再说,不是给你说了吗,医生说我怀不上了。”袁梁抚一下她的头,看着她猩红的嘴亲着自己:“医生说的是可能吧。”甄素洁停住了:“如果真怀上,我就生下来,反正我要毕业了上班了,岂不是正好,我才不怕呢。”说完,亲吻的滋咂声响起。夜里,两人一直搂抱着。早晨,垫了点昨晚买的吃的东西,一直到十点两人才起床。
甄素洁站在那里,临窗而立,全身只着翠绿的小裤,白皙诱人。窗外,隔着窗帘已是一片喧嚣。袁梁喊着甄素洁,甄素洁梳着头发弯腰过来,娇声嚷嚷着:“于爱华的一夜四次郎果真名副其实,她怎么舍得你。不能再闹了,再闹就来不及坐车了。”袁梁揽着她的肥腰:“你穿着衣服像圣女,脱了衣服像荡妇。”甄素洁轻打了一下袁梁:“你穿着衣服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脱了衣服就是一个流氓。”袁梁接道:“石榴裙下无君子,杨柳岸上有故人。”两个人都笑起来。
傍晚,袁梁和甄素洁一起坐车赶回了武城。
有电话打进来,是五分厂厂长辛伟峰:“兄弟,忙得怎么样了,晚上有空吗?晚上六点,我在新河路公路局对过的那个孙家地锅鸡饭店等你,不见不散啊。”不等袁梁说话,电话扣死了。
快下班了,辛伟峰过来,看见袁梁走来,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了。袁梁回到技改办办公室,待了一会,骑自行车来到了辛伟峰说的孙家地锅鸡。
沿新河路的公路局这一段,开了几家地锅鸡、地锅鱼之类的,天开始热起来,各家饭店的门前也都摆上了桌子,等着食客。袁梁推开门帘,有人打招呼,正是辛伟峰,他招呼着袁梁走到后面的一个单间,里面还有五分厂副厂长王明安。见袁梁过来,王明安慌忙倒茶。
袁梁喝口水,说:“什么事不能在厂说,还要来这里破费。”辛伟峰一咧嘴:“破费啥,早就想着和你聊聊,也一直没有时间,这不是今天正好吗。”王明安出去了,招呼着店家,看来是点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