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学说着请帮忙多出口的话,李明睿则说一直和客户接触着,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话,没说几句话就要结束了。
卢建学起身告别,问道:“带了点东西,还是放老地方吗?”李明睿连声说:“好好,还是放那个地方吧,郑总的也让她自己去拿。”
袁梁找到刘红军,三人驾车出来,回海天招待所。袁梁回味着拜访的一幕幕,感到索然寡味,没有一点兴奋。说白了,进出口公司和一机厂就是买卖关系、业务关系,谈不上很深的个人情分,人家只要质优价廉的产品,和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郑紫薇那种不加任何掩饰的傲慢感、优越感深深地印在了袁梁的脑海里。在此后的数年里,袁梁没有和郑紫薇、李明睿打过一次交道。
下午三点,三人又来到同在逸仙路上的江南省机械进出口公司,见到了江南省机械进出口公司工程农机部的董经理、杨经理,董经理、杨经理和郑紫薇明显不同,但也是稍稍热情了一点。袁梁看去,他们也算是尽主人之道。在寒暄、介绍后,杨经理也说了些当前国际市场的情况,他们也是只有在接到国际客户的订单后才能向一机厂下单,而当前困惑的是,大批进出口公司涌现出来,正在冲击着这些老牌进出口公司,他们目前也感觉到了危机感,也需要企业的支持。杨经理谈到,几个月前智利的一家外商,既通过江南省机械进出口公司,又向广东的某进出口公司询价,结果这批货是广东的进出口公司达成。这也是他们的无奈,既要摆着架子,在工厂前高人一等,又要面对冲击,面对新公司的挑战,而对企业来说,和谁做业务都一样,这样,如江南省机械进出口公司这样的公司将日渐式微,不断在收缩防线,守住自己的核心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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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钟,三人回到海天招待所,卢书记告诉他们,他自己有安排,晚饭没有吃就打车出去了。两个人在街头逛了一会,袁梁买了几本书,就回到了招待所。
回到厂里的当天,袁梁没有进厂,次日的早晨才来上班。袁梁坐在办公桌旁,整理着出差的单据,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办公室邱毅。
袁梁来到办公室,邱毅递给他一张内部的调令,从技术处调往出口处。是啊,当初去技改办的时候就没有办理调令,没有任命,现在去出口处当然还是从技术处办理。
袁梁回到技改办,把调令放在桌子上,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葛成龙,葛成龙一脸兴奋:“回来了,昨天下班看见刘红军了,没看见你,走吧,去出口处,都等着你呢。”袁梁听闻,知道他也已经调到了出口处,就关门跟着他走。
葛成龙指指北面的房间说是接待室,指指南边的两间房说是出口处办公室,看门上还没有挂牌子。两人进来,有二人站了起来。袁梁环顾一下,四张桌子,两两对面摆着,另外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看来是任瑞林的。
葛成龙指着其中的一位介绍说:“这位是汪恒善,刚调进厂的。”袁梁看时,果是剑眉大眼,红润的国字脸庞,白白的牙齿,一身薄呢大衣干净帅气,挺直的身板颇显英武之气。汪恒善笑嘻嘻地过来握手:“请多关照。”汪恒善毕业于省财校,毕业后分配到边远乡镇,距离武城市城区有近二十公里,熬了两年后再也受不了孤独和寂寞,打了报告,找了关系,好不容易才进入一机厂。
另一位叫孔祥伟,也是白面书生样,但带血丝的眼睛、嘴角上火的痕迹,和他讨好的神色,莫不显示出他在社会上混过的痕迹。孔祥伟在其它的小企业干过,后来他说他叔叔和吴厂长是同学,借着这个关系来到了一机厂,并直接来到了出口处。
想起成立出口处的风言风语,几路人马的奔走忙碌,结果就来了一个葛成龙,自己只是躺着过来的,而汪恒善、孔祥伟都是凭着关系进来,他俩一天车间没有待过,果真是一个关系的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