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掌声响起来了,天天暗无天日的生活,天天身边是一帮糙老爷们,今天有美女老师讲课,自然是格外兴奋。袁梁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下,毛明明的掌声最为响亮,心中也是暗暗一笑。
于爱华还是一双黑辫挽在脑后,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苍白俊俏,一件收腰的暗花棉袄裹着腰身,一条直筒的黑裤子,脚下是一双圆头的黑色半高跟皮鞋,这典型就是中学老师的扮装,只在脖颈下一条红白绿间隔花纹的丝巾,挽着花斜系着,映衬着她白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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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于老师还是很俊的,袁梁看了下于爱华,随即收回目光,跟着于爱华讲课的节奏,也如昨天下午的于爱华,做起了于爱华的助理。
如果说袁梁昨天的讲课,毛明明还有不服气的话,今天于爱华的讲课则彻底让他感到了震惊,那个唯唯诺诺、不善言辞、低眉顺眼、学习成绩也是一般的于爱华,今天怎么变成了这样,讲起课来条理清晰、娓娓道来、从容自信。这才几个月啊,也过了女大十八变的年龄了吧,于爱华怎么变得这么俊俏靓丽,还明显有了职业般的成熟。为什么我不猛追狠追一直追呢?为什么毕业后我选择了放弃?一股深深的悔意在他的心底翻滚,他狠狠地拧着自己的大腿。
毛明明看的是日历牌上的几个月,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在这几个月里,于爱华和袁梁为了开发DSY300产品,他们是怎样地学习、讨论、比较、求证、试验,几乎是每天都忙碌紧张,每天都熬夜加班,他们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两个年轻人都曾赶着夜间的火车到各自的母校去求教、求助,为了独立担纲设计的这个新产品,两个人都明显消瘦了许多,当然他们也收获了许多许多。
于爱华的课也讲得非常精彩、非常圆满,并按时结束。
晚上,蓝天宾馆的餐厅里,李俊做东,矿务局总工办万志、石华东,湖东矿机电科长李梓民、毛明明作陪,一起宴请培训老师袁梁、于爱华。包间是提前定下的,看起来也是雕梁画栋、硬包豪华、软包儒雅。袁梁、于爱华来到包间,大家一起推举李梓民坐在了首座,自是因为李梓民资历深、年纪长,李俊则是副主陪。客人首席的当然是袁梁,袁梁的右手是于爱华,毛明明则大咧咧坐在了于爱华的右边。
喝茶、嗑瓜子,看起来这些人平常也是不少这样的场合,大家都毫无拘束,工作上的社会上的就是一阵胡扯海拉。凉菜上齐,待热菜开上,李梓民自然举杯号令。说起来,武城市和陵城市相距不过三十多公里,风俗习惯自然相差不多,但又有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之说,更兼他们和袁梁第一次接触,自然也收敛了不少,因此,外战暂缓,内战则是少不了的,喝酒吃肉大快朵颐,快活人生享受当下,这本来就是煤矿人的人生信条。
第一杯酒自然是压着的,六轮过后才应该是真刀真枪。袁梁的酒量确实是一般,因此自就座就想了对策,这种情况下必须是哀兵示弱,能让则让,决不能逞强。再次推杯换盏后,再怎么样也要逐一喝酒,自李梓民开始,台上的每位都来和袁梁碰杯,袁梁只能是来者不拒,但每次都见谅连声、浅尝辄止,好在大家也不勉强。到了毛明明这里,毛明明已经强忍了好长时间,这次决不能善罢甘休,在袁梁故伎重演后,毛明明绕过身来,一把端起袁梁的酒杯:“袁工,这就不行了吧,看起来不像你的作风,都转一圈了,别养鱼了,干了。”袁梁还是高挂免战牌:“毛工,我已经是舍命陪君子了,见谅。”看着袁梁一脸的真诚样,毛明明把自己杯中的酒仰口喝掉,然后咕嘟咕嘟把自己的酒杯倒上,比划着和袁梁的酒杯,一脸豪气:“这总行了吧,来,干。”几个人看着,袁梁已无退路,只有一饮而尽,嘴角滴着水,一脸苦相。
在短暂休兵后,袁梁忽然凑着对李梓民说:“李科长,差点忘了,明天家里带来的东西还在车间里,我得往家里打个电话。”李梓民看看他:“快回啊,等你。”袁梁不迭声地答道:“这就回这就回,于工,你先陪大家喝好。”
袁梁来到门口,走出门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叹道:看来毛明明这小子把我当成他的情敌了,要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子了,我先歇会再过去。
待到袁梁再次来到房间,他们的内战也差不多了,毛明明看到袁梁就喊道:“袁工,不带这样逃酒的,必须自罚。”袁梁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举起酒杯:“毛工,好好好,我自罚。”酒到嘴边,又招呼毛明明:“自罚,也有人陪才爽,毛工,你陪一下。”说着,从于爱华的前面绕过,端起毛明明的酒杯。毛明明已经是满脸通红,但面对袁梁决不能示弱,一时豪气干云:“好,不就是这点水水吗,干了。”毛明明看着眼前的于爱花,想起曾经三年苦逼追她的日子,自然心情不好,酒也就有点刹不住了:“袁工,这个不算,咱再单喝,换个杯子。”袁梁接道:“好,加深一个,不要换杯子了。”两人再次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