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琳呵呵笑了两声,“当年陈宜山跳楼自杀,留下一屁股债务和一双儿女,为了还债家产全部变卖,我们的生活简直天翻地覆!这些你不知道吗?”
陈宜年:“可是我不是帮了你们吗?!甚至怕你们无处可去还找了房子安置你们!”
“那又怎么样?从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时候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几个人能接受那种落差!我肖琳才不想过那种穷日子!还有,你们家既然有钱那为什么不帮到底!就不能多给点钱给我们吗?”
陈宜年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你就找人绑架我女儿,害舒云惨死?”
见到陈宜年伤痛的神色,肖琳笑得越发扭曲了,她哈哈笑起来,“沈舒云死得好啊!我都过得那么落魄了,她凭什么还可以高高在上,过得那么好!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她脸上那幸福的样子吗?你知道她死了我又有多高兴吗?哈哈哈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简直疯了!”陈宜年眼中闪着怒火,气到胸脯剧烈起伏。
肖琳却觉得非常快意,“说来说去还是怪你们,谁让你帮人又不帮到底!哈哈哈哈…….”
陈宜年颓然后退几步,“我确实是做错了,错得离谱!”
星禾扶着他:“爸,我们走吧!她和陈若瑶已经遭报应了。”
听到星禾的话,肖琳的神色终于变换,脸上那点笑意散去,却又不想在撕破脸地几人面前露怯,不甘心地说:“我若瑶又没做什么,她出去以后迟早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找她赔偿的违约金就够她喝一壶了。”星禾嗤笑:“肖琳,你说你接受不了落差,那你猜猜陈若瑶从被人追捧的大明星变成受人唾弃的囚徒,她能不能接受这个落差?”
星禾的话如同刀尖挑开肖琳自欺欺人的伪装,让她不得不直面一家人即将遭受的境遇。
她脸色越发苍白,嘴唇颤抖着,呆滞在那里半晌没动。
星禾扶着陈宜年往外走去。
肖琳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星禾和陈宜年停下脚步。
陈遇知靠近肖琳说:“当然是陈若攀迷上赌博之前。”
“什么意思?”肖琳顿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说:“不会若攀赌博是你们设计的吧?!”
陈遇知冷笑一声,“婶婶,你可别乱说。不过你家的股权是我们收回来了倒是没错。”
肖琳如遭重击,“你们!你们!怪不得不肯借钱给我,原来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
陈遇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们卑鄙?婶婶,你是不是忘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给你的。现在收回来有什么问题?”
肖琳呆坐在那里,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陈遇知又给她上了一剂猛药:“婶婶,你说以后陈若攀一个人在外边会怎么样?这么多年,你把他养成了一个废人,现在没了钱也没了你的帮助,你说他是不是只能喝更多酒来麻痹自己?只怕哪天喝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不不,我儿子才不会那样!”肖琳红着眼眶,激动地反驳。
“你确定不会吗?”陈遇安说。
“不会的,不会的……”肖琳呢喃着,到最后连自己都越发不肯定了,突然,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间隔的玻璃。
“求求你们了,帮帮若攀吧!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若攀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宜山唯一的儿子啊!陈宜年,你帮帮他呀!求你了!我真的错了,我认罪,但你帮帮若攀好不好?!”
说到最后,已然语无伦次起来。
陈遇安冷笑,“上一次你们家逢巨变是我们帮了你们,这一次还有谁会来帮你们呢?”
陈遇安定了定,声音冷厉:“你们这一家子就在深渊里烂掉吧!”
一家人没再给肖琳一个眼神,径直离开了看守所。
而肖琳如同泥一般瘫坐在那里,再没开始的疯狂和快意,只剩下满脸的惶恐和绝望。
………………………
星禾似乎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
梦里,花草连绵,阳光正好。
一位温婉美丽的妇人和一个少女正坐在烂漫地草地上,妇人的手抬起,一下一下抚摸少女的头发。
似是察觉到星禾的目光。
两人抬起头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