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星禾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梁思瑜在洗手台洗手。
星禾走过去打开水,眼睛却不经意瞟到梁思瑜正在清洗的手,随着她洗手的动作,衣袖微微上缩,手臂位置隐隐约约露出一截青紫的伤痕。
注意到星禾的视线,梁思瑜咬了咬唇,擦了手把衣袖往下拉了拉。
星禾倒是没说什么,擦干手一脸淡然的从梁思瑜身边走过。
“沈星禾。”
梁思瑜追了上来,叫住她。
“怎么了?”星禾回头。
“我孩子没了。”梁思瑜说。
星禾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她。
梁思瑜脸上划过一丝伤痛,“六个月的时候没的。他那样小,都没来得及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就那样死在了我的肚子里。”
她如梦呓般呢喃,“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到宝宝胎动逐渐消失的无力感,看到他小小一团躺在冰冷的手术盘里,我心都碎了。”
星禾见她红着眼眶满脸悲伤,劝慰道:“节哀。”
“你说的对。”梁思瑜自顾自地说着,逐渐咬牙切齿,“我就应该及时止损,陈若攀他就是个畜生!”
“你知道我孩子怎么没的吗?被陈若攀踢的!天天出去鬼混,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就对我拳打脚踢,那样用力踢我的肚子,孩子当晚就没了!”
星禾听得瞠目结舌,陈若攀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些。
看着情绪起伏极大的梁思瑜,星禾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离婚吗?”
“当然。”梁思瑜收起悲伤,冷呵一声,“只是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离婚。”
当时因为怀孕,她和陈若攀领了证,但婚礼却没有办,肖琳说,等她生了孩子,再给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结果孩子没了,婚礼也没了动静。甚至肖琳只是怒斥她没有保护好孩子,却对自己儿子的错误只字不提。
而陈若瑶呢,完全看不起她,在家里对她从不搭理。
这个家里没一个好人!
梁思瑜想想就觉得恨极,她深吸一口气,确认左右无人,这才下定决心一般喊了一声:“沈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