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的,里面有什么?”虽然心虚,但是面子上毫不示弱,白杨也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不太像自己。
“我的有28元的全国粮票,剩下,钱到不多,大概十几块吧。”女干部胸有成竹。
“我的有……大概8毛,还有……”
白晓亮吞吞吐吐的样子,白杨都不自信起来,不要说旁人。
钱包打开了,入眼一张五角钱,三张一角钱,剩下就是六张黄的刺目的53年版壹分纸币。白晓亮耳朵红了。
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白纸,售票员打开。
《释放证》!
白杨扭头看向车外,耳朵通红。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甘井子那上来的……”傻眼的女干部好像又抓住了把柄。
一股怒火再压不住:“你管我哪上来的,劳改犯就是我怎么了。今儿我就不让你搜身,严打还没过呢告诉你,大不了咱们派出所去。如果我偷东西我去蹲监狱,如果你诬陷人你去坐大牢。”
这冲动和怼人的欲望强烈到如喷薄爆发的火山,不熟悉但好痛快。
“闭嘴你!搜,我同意!”白晓亮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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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白色公交车停在乌市西北角的北岗站,一男一女两人下了车。
此时已到下班点,街道上到处是自行车流。
记忆中的街道,熟悉的方向,白杨向冷库的家属区大院走去,白晓亮却径直走向相反的方向。
“哥……你不回家?”
“现在回什么回,都是下班的人,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白杨站着不动。
“在外面吃完,晚点再回去。这也是老妈的意思,所以才给了我一块钱。”说完向远处的包子铺走去。
八十年代后期,市面上除少部分东西还要凭票外大多数商品物价已经放开,可是即便如此整体的物价水平还是相当亲民。大家工资水平不高,但钱也真是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