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伏在地上良久,才慢慢直起身子,八皇子的确知道他的理想抱负,所言之事句句砸中他的心房。
他渴望将所学之识货与帝王,惠泽百姓。更想让无数像他这样的寒门之子,能够有机会一展自己的理想抱负。而不是空有一身的本领,却无人赏识。
可是小九毕竟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师妹,就和他嫡亲的妹妹一样,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陷囹圄,却无动于衷。
南宫辰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他自嘲的笑道,“你放心,本殿下绝对不会对朝歌不利。也许你不相信,在我心中,朝歌的命比我还重要。”
他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之中,“你可能听说过本殿下的身世,我出身卑微,母亲只是个不受宠的美人,还因为生我,难产死掉了,所以在宫中便任人欺凌,我六岁那年因撞破掌事太监的私情,被他突入湖中,幸得朝歌相救才保住了性命。长大之后,她屡屡为我解围,在战场之上为救我惨遭俘虏。你说对于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岂会对她下手。”
周泽心下一怔,他未曾想到,小九与八皇子之间竟有如此牵绊。他知道八皇子既然与他坦诚相待,就不会让他有机会拒绝,拒绝的下场唯有一死。既然八皇子不会对小九不利,那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他的理想抱负都未曾实现。
周泽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他沉声说道,“我愿意辅佐殿下,共创盛世!”
南宫辰见状,忙起身亲自将他扶起,他拍了拍周泽的肩膀,“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还记得宋砚书吗?”
周泽略一思忖,想起了画舫之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宋砚书,“记得,他当时的言论,我可是记忆犹新。”
南宫辰笑了笑,“这人也是个人才,如今也在为我办事,我将他调入你的手下,也为你添个助力。”
周泽躬身答应,他知道这是八皇子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不过无妨,他会证明自己的忠心。
近日,坊间传言沸沸扬扬,八皇子因皇子妃逝世,悲痛欲绝,寄情于神佛,整日沉迷于吃斋念佛,根本无心于朝政,怕是这辈子只能做个闲散皇子了。
这消息愈演愈烈,连帝王都被惊动了。他皱眉思索片刻,最近在朝堂确实很少听见辰儿发言,他整日沉默寡言,的确与之前大相径庭。
他心中一动,若是辰儿真痴迷于礼佛也不错,佛经中大都是教人慈悲向善的,辰儿若能精通佛理,也可为南诏祈福。
不过此事还要彻查,不能只听信坊间传闻,帝王吩咐刘福,“你去通知暗卫,让他盯紧八皇子,将他所言所行悉数上报。”
刘福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看到帝王眉头紧锁的样子,低声开口道,“陛下,马上便到元日,您若是想知道八皇子是否潜心礼佛,不如在宴会上考校一番。”
帝王闻言,眉心缓缓展开,他轻笑一声,“还是你这个老狐狸办法多。”
刘福谦卑地笑道:“奴才只是为主子分忧罢了。”
元日当天,京都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皇宫里也装点的十分喜庆,帝王下旨命文武百官携家眷参加宴会。
陆朝歌作为县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她和哥哥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发现阿辞和八皇子都已经到了。
她在宫婢的引导下来到自己的座位,她左侧正是安乐公主,二人点头示意,也算打过招呼了。
陆朝歌抬头望去,恰好看见慕九辞坐在对面朝她举了举杯,陆朝歌莞尔一笑,也举起酒杯,与他遥遥相敬。二人四目相对,浓密的柔情在眼中流转开来。
陆朝歌放下酒杯,四处打量,发现八皇子南宫辰身边围了一群官员,似是在与他说着什么,而南宫辰只拿着酒杯啜饮,并无心与他们交流。
那群官员见状,长叹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坊间皆传八皇子修心礼佛,无心于朝政,本来他们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
陆朝歌见南宫辰扮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忍不住轻笑一声,引得旁边的安乐公主将目光看向她,“朝歌姐姐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怎么如此开心。”
陆朝歌眉眼含笑的说道,“今天是元日,见宴会如此热闹,心中开心罢了。”
安乐公主唇角微微上扬,“今天这个日子,的确值得高兴。”可惜就是没有看到白无尘,以他的身份是没资格参加宴会的,可是她都已表明了心意,他还是躲着她。
而坐在安乐公主另一侧的二皇子妃司马倩茹,见二人相谈甚欢,忍不住轻哼一声,这安乐公主就是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