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次偶然相遇,虽然他以最不堪的姿态进入她的视线,却因她的救赎,让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悄然融化。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温暖而遥远,让他开始渴望挣脱束缚向那束光靠近。
然而,自知卑微如尘的他,面对这耀眼如太阳般的陆朝歌,心中不禁生出自卑与怯懦。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沼泽中的一滩烂泥,肮脏且无力,怎敢奢望拥抱那高悬天际、温暖万物的光芒?
南宫辰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看着那璀璨的笑容,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我必要挣脱这黑暗的枷锁,从深渊中爬起,直到能够与你比肩而立。”
陆朝歌想起今日及笄之礼,慕九辞从衣袖露出的灵犀簪,就坐立难安。他是什么意思?不行,她要去找慕九辞问个明白,明明她才是救命恩人,为什么要心虚。
陆朝歌换上紧身夜行衣,嘱咐半夏,“半夏,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母亲找我,你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出去了,做好了我给你买好吃的点心。”
半夏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咽口水,“那我要吃桃酥。”上次小姐买给她的桃酥,她马上就要吃完了。
“好,我明日就去给你买,一定要守好房门,千万不能被人发现。”陆朝歌打开房门,足尖轻点,眨眼便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
骠骑将军府,慕九辞拿了一卷兵书,斜卧在软榻上,他已经卸下发冠,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身后,身上只着一袭轻薄的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胸膛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嘴唇薄而淡,要是添上绯色,定是极为好看的,挺拔的鼻梁像峦起的山峰,如鸦羽一般的睫毛掩盖那双桃花眼,在眼睑映出密密的投影。
陆朝歌从窗户往里望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美男图。她迅速转身,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她这是怎么了?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还未等到她有所动作,慕九辞的声音就从屋内响起,“陆小姐大驾光临,不会只是为了偷看我吧?”
“谁偷看你了,明明是你衣衫不整,伤风败俗!”陆朝歌踏入房门,眼睛里带着怒火,她刚刚是眼瞎了吗,怎么会觉得他秀色可餐。
慕九辞从榻上坐起来,衣襟自然而然的掩盖住了那片风景,他眉梢轻挑,唇角含笑,“我在自己的家里,穿着寝衣,有什么问题吗?倒是陆小姐,如此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今天在我及笄之礼上露出发簪,不就是故意引我前来的吗?现在我来了,把灵犀簪还给我。”陆朝歌伸出手,眼里的怒火有些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