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把外套大衣脱了,换上他手里的羽绒衣,抱了抱他,“你再睡一会儿。”
程景行把脸埋进她肩窝里,“伴娘不用喝酒吧,要不要去接你?”
莫爱道:“应该不用,挡酒是伴郎的事,我自己回来,你在南苑多待一会儿。”
程景行把那句“你不去,我妈才不乐意我多待”给咽了回去,改说:“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跨年。”
莫爱松开他,吻他的唇,甜甜地说:“好。”
一天的兵荒马乱,莫爱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婚礼不同于其他活动的可怕之处,尤其对于新娘来说。
一天要换三次礼服,妆发也要改三次,笑到脸颊僵硬,对说不上名字的人还要硬装热情。
叶沁沁是有些脾气的,虽然在会务主管的位子上做了多年,但做到人情练达还差了不少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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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付得了难缠的客户,却伺候不了冷着脸的公婆。
叶沁沁是外乡人,张逸然是海城本地人。
虽说两家家境差不多,但到底是本地人有些优越感,而且叶沁沁年龄较大。
张逸然父母对叶沁沁这个外乡儿媳妇,颇有微词。
敬茶时,两老没什么表情。
张逸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叶沁沁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真的一点都跪不下去。
家庭矛盾一触即发,旁边一圈三姑六婆都在笑嘻嘻地劝叶沁沁赶紧跪下奉茶。
叶沁沁大红色的美甲掐着秀禾服的衣角,愣是半天都没反应,旁边的张逸然满头冷汗,伸手扯扯叶沁沁裙边。
莫爱见了,上去一把将张逸然从地上拉了起来,笑着,眼睛盯死他,说:“新娘裙子太紧,跪不下来,新郎扶着她,直接奉茶吧。”
什么茶非得跪着端,莫爱最看不惯为讨父母开心,委屈自己老婆的男人。
张逸然马上悔悟过来,扶着叶沁沁的胳膊,鞠了个躬,自己奉上茶。
两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莫爱当没看到,从张逸然手里接过叶沁沁,急急往屋外走。
“小爱……”
叶沁沁眼泪要掉下来,长长的睫毛刚黏上去的,又得再补一遍胶。
“没事,反正又不跟他们过,张逸然自己有房子,他听你的就行,别管那些人。”莫爱用纸巾帮她沾掉眼角的泪。
叶沁沁点点头,说:“都说女人婚前是女神,婚后变下人,你说我是不是不该结这个婚?他要是对我不好怎么办?”
张逸然追了叶沁沁很久,这是环球同事都知道的事。
感情有时会遵循一种守恒的规则,婚前你追我,婚后我粘你,主打就是“出来混,谁都别放过谁。”
莫爱惊讶叶沁沁这么清醒的女孩子也会婚前恐惧,不过她也不觉得该劝她一定认死理,便说:“不怎么办,男人不好就换!”
叶沁沁吃惊一愣,又很快大笑出声。
也对,结了还能离,这世道,能捆住人的只有自己打不开的格局。
莫爱说得大声,旁边正准备过来找她加微信的伴郎,吓得虎躯一震,灰溜溜上了车。
婚礼晚宴都还算顺利,莫爱见到了很多以前环球的同事,说好的不喝酒,遇到空慧,还是忍不住与她多喝了几杯。
空慧说:“你看上去挺好的,比以前有活力。”
莫爱笑笑,“谢谢,我现在很开心。”
空慧晃了晃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梁小姐前两天联系我了,她说她以后会专注做慈善基金,问我想不想和她一起。”
莫爱记得以梁沐沐的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叫沐林慈善基金会,就是这个基金会资助过柏崖的学生。
“挺适合她的,”莫爱与空慧碰了个杯,将酒液一饮而尽,“你会去吗?”
空慧淡淡地笑说:“本来是想拒绝的,看到你选了自己想做的事,变得那么开心,我有些动摇了。”
莫爱给她和自己都倒上酒,说:“就再让你动摇一点吧,来!”
她们“动摇”的结果就是,叶沁沁穿着大红色的敬酒服,在环球大厅的会客沙发上抱着莫爱,给程景行打电话。
“不好意思,程董,莫爱她……她喝多了。”叶沁沁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她是一杯酒都没给莫爱递过,奈何她与空慧喝得过了头,歪在桌上了。
程景行正在问夏点香烛,听到消息,脑中一炸,忙吹灭所有香烛,拿上车钥匙,往环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