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莫爱有些失落,手指沿着他衬衫的缝线笔直向上,揪住他的领口,“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已经查到赵泽与林市合作破裂,他要跑路,你为什么一直选择旁观?”
程景行见她说得笃定,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曲少言告诉你的?”
莫爱杏目睁一下,然后蹙眉苦笑,“我不知道,你刚刚告诉我了。”
程景行反应过来,松开的臂弯又一次钳紧她腰身,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诈我?”
“我不该诈你吗?”莫爱被他强势的动作磨得耐心告罄,偏过头,甩开他的手,用质问的目光瞪着他,“你对我又有多坦诚,赵泽的动向你一直关注,你早就知道他要跑路,我会有危险,所以才每天接送我,对不对?”
程景行心惊地看着莫爱,没想到她会猜到。
莫爱揪紧他衣领,说:“你要是事前就告诉我,会有人盯上我,我自己也会有所防备,但你不说,是觉得我承受不住?我脆弱到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把我当成了需要万事依赖你,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陪你过安逸日子的宠物?”
程景行痛心疾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感觉一片真心又喂了狗,“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有压力,难道这也错了吗?你自己避而不谈,遇到事情也不和我商量,我能怎么办,你是宠物吗?宠物可比你省心,听话,不用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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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气急败坏,“你……你现在跟我生气,是真的在气我没告诉你那些事吗?还是在气你自己,你明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明明已经做了防备,却还是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这句话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程景行最隐蔽的脆弱点。
他的烦躁憋闷,极力搜寻还未掌握的信息,都源自他这份早有预见,而还是令事态往最坏方向发展的悔恨和自责。
莫爱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说中了,委屈更往心头上涌,“程景行,你生自己的气,却把气撒给我,你凭什么要求我诚实?你对你自己都不诚实,你混蛋……”
他虎口捏住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下去,嘴唇磨得生疼,他咬着她唇瓣,抵开她牙关,侵略的气息似一定要让她的舌乖乖听话,不许她再说他不想听的话。
但她岂会在这种时候纵容他,狠劲咬了他的舌,令他松开,用力推他。
她力气太小,他只堪堪退了半步,却已足够她逃脱。
“你干什么去?”程景行慌了。
莫爱直直往房门口走,门把拉开的那一刻,程景行从她身后按住了门,门板“呯”地一声又阖上了。
“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只会逃吗?”程景行几近低吼,喷薄出的气流全部打在莫爱后脖颈上。
莫爱愤然转身,面对他的居高临下,毫不示弱地说:“你的方式又有多好?强吻?还是去床上做一次?你只是想让我听你的话,你根本不想解决问题。”
程景行此时挺恨莫爱的,恨她怎么可以这么了解自己,字字句句都踩在他的最痛处,把他最不想承认的事实捣腾出来给他看。
她眼里噙着泪,他又拿她无能为力,僵持许久,他抬手想摸她脸,她马上挡开,又推了他一把,走去了浴室,关上门。
程景行大叹一口气,好歹是没有往外跑。
他深呼吸几次,来到浴室门口,单手撑住门,敲道:“好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
里面突然响起水声,而后又听见门锁拴上的轻响,程景行眉头拧紧,“你……”
特别想砸门,忍了半天,终于劝住自己,这女朋友是好不容易追回来,要是再跑了,他还得再追,遭罪的依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