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去的,”许天来说,“我本来也不信,没和你说,今天去做了体能测试,办了入学,我才相信。”
莫爱还是不太理解,怎么会有这种入学通知。
一直没说话的程景行双手抱胸,锐利目光停在了他细微不自然的右手,拿勺的时候有点抖。
他问:“你最近有没有跟人动过手?”
许天来明显一愣,心虚的目光瞟了一眼莫爱,不说话。
莫爱看明白了,一拍桌子,道:“说!”
许天来无奈,狠狠剜程景行一眼,说:“我前几天去昆城找迦风玩,家里店里都找不见人,我就报了警。”
迦风也是莫爱教过的学生,跟许天来关系好,两个男孩经常一起翘课去河里摸鱼,真正的摸鱼。
后来,许天来上大专,迦风不喜欢读书,去昆城闯荡,在理发店当学徒,许天来常去找他玩,顺便剔头。
迦风失踪,许天来在警局磨了一星期,他跟个牛皮糖一样天天贴在辖区警局的门口,局长什么车,负责案子的大队长什么车,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逮着机会就扑上去问进度。
这样磨了几天,不是个事,他等不了了,就自己去查,挨个把迦风的狐朋狗友拖出来“审问”,一点点摸线索,终于查出迦风被人骗去赌球,欠了债,躲起来了。
他思路清奇,没再找迦风,而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地下赌窟,把位置和事情简单编了个信息,发给负责迦风案子的大队长,从路边绿化带里捡了根木棍,一个人闯进赌档,找到骗迦风入局的小混混,胖揍了一顿。
警察赶到的时候,他爽快地收手,跟着他们一群人抱头蹲下,一起进了局子。
“你……不要命了你!”
莫爱听完,起身就想拿汤勺敲他,许天来自然是不躲不避的,这世上能让他这么乖顺挨打的只有奶奶和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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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勺停在空中,程景行把她抱住,劝了几句,不能以暴制暴地教孩子,她只得气得坐下来,说:“迦风找到了吗?”
许天来点头,“地下赌场一被端,他就联系我了,我当时还在局里。”
程景行双肘撑在了桌面上,问:“蹲了几天?”
“看守所五天,后来那个大队长说我是报案人,误抓了,把我放了。”
程景行默了默,又问:“你调查的过程是不是录了口供。”
“嗯。”
莫爱看着程景行道:“景行,你知道什么了?”
程景行说:“只是猜测,十八岁就一个人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他这本事不用在正确的地方,万一误入歧途,那就是社会的巨大隐患。他不干这行,干什么?继续养花?”
莫爱恍然,“所以,是有人通过这件事,举荐了他。”
程景行冲许天来扬扬下巴:“小子,你现在身手有长进吗?”
许天来狠瞪他一眼,双手交叉把袖口往上捋,跃跃欲试,“咱们试试啊。”
程景行笑了,手搭到莫爱肩头,捻她的头发,说:“家里不跟你动手,明天跟我去道场,带你见个人。”
第二天是个晴好的天,莫爱跟他们去了道场。
她早猜到了程景行要带许天来见的人是谁,但看到曲少言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空旷的道场被他们包了场,明晃晃的大灯整齐排在头顶,地下的灰色的巨大方形软垫上,曲少言正跟许天来打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