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景行侧头看他,“你还回美国吗?”
“不回了。”
“你别只劝你妈,你自己也出来活动活动。”
“不想动。”
“………”
正午烈日焦灼,华丽的洋楼,精致的庭院,忙碌的佣人。
梁家一切如常,而一切又被一种萎靡颓唐的氛围笼罩。
那天回来,程景行并没有与莫爱提及太多。
今夜她主动提起了梁沐沐,程景行才与她说了详细的情况。
“你担心她的病情会和阿姨一样发展?”
莫爱咬了咬嘴唇,说:“我妈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做手术的效果已经不大,她发现得早,治疗及时,应该……不会有事。”
程景行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倏然心惊,摸到她脸颊,凉丝丝的,“怎么了?”
莫爱摇摇头,“同是女人,我就是觉得……有点难过。”
程景行摸摸她的头。
她不敢看他黑曜的眼眸,她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这些日子过得好似梦境,她躲在他的怀里,像漂泊的风躲进了山林,不用再在寒夜里奔袭。
她贪婪享受他的温柔里,用爱情将自己重新养育,重塑身心,成长为一个新的自己,或者说是成为本来的自己,然后重新启程,踏足心中冰封的某处禁区。
程景行对她的状态并不是毫无察觉,
她对梁沐沐病情的过度关注,对梁茗贻似有若无的关心,还有对赵泽的只字不提。
他隐约猜到这些异常,应该都与她还未做好准备与她说明的那件事有关。
睡意朦胧时,她开口:“景行,下个月中元节,我想回一趟镜湖,看看我妈。”
“我陪你去。”
“我想一个人去。”
她抬头望他,他同时低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