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笑了,吻落在她额头,“就这点出息。”
他掀被起身,去冲凉。
洗完,裹了浴巾在身下,走去衣帽间穿衣,看到莫爱双臂抱胸,手肘搁在腕表柜上,看柜里琳琅满目的腕表。
瀑布般的黑发直落到玻璃台面,身上墨绿色的睡裙坠在脚踝以上。
她为看清台面下的某只表盘,轻踮起一只脚,另一只脚翘着,悬悬挂着白色凉拖鞋。
“你以前不戴表的。”莫爱感受到他气息靠近。
程景行说:“还不是因为你。”
“我又怎么你了?”
莫爱调笑着看过来,见他只着浴巾,瞬间脸发烫,红了起来。
他额间碎发带水,身体肌肉线条流畅俊美。
皮肤并不属于白的那类,是阳光下晒得通透明亮的小麦色泽,跟他本身不羁的气质贴合在一起,是一种很有攻击感的野性。
此时,不穿衣服时才能看到,他与平日的谦和有礼,相去甚远。
程景行见她瞬间的表情变化,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他取了一套深蓝色西装,一边从内往外穿,一边说:“以前不在乎时间,想做的事都及时做了,没感觉时间难熬,你走之后,才发现,时间也有快慢。在国外读书那几年,过得好慢,那时候开始戴表,提醒自己又熬过了多长时间,也许熬够了,你就回来了。”
数着一个并未约定的时间,等待五年,那该是多么的迷茫孤寂。
莫爱深深自责,走过去为他扣衬衣纽扣。
他自然而然地垂手,满排纽扣的任务都交给她。
“我要是不去看严苓走秀,或是我就在柏崖不再出来,你这样等着岂不是一场空。”
莫爱扣好扣子,双手抚在他胸前,抬头望他。
他将一缕乱发别在她耳后说:“我等你,你我的缘分就未断,我要是不等了,我们就真断了,而我相信我们缘分未尽。”
莫爱双臂环抱住他,听他心跳声。
他们占据着彼此悸动的青春,感受过最合适的拥抱,分享过身体最愉悦的嵌合,也承受过离别最疼痛的思念。
这一刻的相拥,莫名让她感动,她那么不起眼,就因为他的注视,变得灿烂,也让她有勇气看到真正的自己。
小主,
莫如梅说天意难违。
程家的儿子还是遇见了梁家的女儿。
是的,一直是他找到她,即便在如此荒唐的世间。
“你那么过意不去,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原因,”程景行回搂着她,附在她耳边说,“我戴表,是为了再找到你后,能计算出你逃跑的时间,好跟你一一清算。”
他说完,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块黑色的腕表扣在手腕上。
“……”
好不容易将他赶出门,莫爱给张果打电话,问这几天的稿件怎么安排。
张果把排稿的方向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两人又闲聊几句。
“那天梁董来找你,社里传得风言风语。”张果道。
想到梁茗贻,莫爱不免有些难以名状的落寞。
她问:“又传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