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险阻只要他们坚信彼此,总能撑过去。
最难过的关,其实是她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他不希望她的爱里有因愧对他而反补的刻意迎合,他想要纯粹的她。
只因为想爱他,而与他白头的她。
许久,她望住他的眼,说:“五年前,我就是不想你因为我闹得众叛亲离,才选择离开。景行,我以为这样是对的,是为你好,但我们都好痛苦,难道我错了吗?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程景行笑了一下,道:“你总算跟我说了实话。”
他吻吻她额头,手指缠住她的发梢,继续说:“可是,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如果你追求的未来里没有我,那五年前你并没有做错,但如果有我,那便是大错特错。”
五年前她的确没敢奢望与他有未来,她打算抱着对他的爱和愧疚一个人老去。
在网络上查看他结婚生子的消息,痛彻心扉后,再默默送上祝福,永远躲在他的世界之外。
这是她曾经选择过的未来,却让她这五年过得如一条离水的鱼,只是在喘气,并未真正活着。
见她依旧眼神迷茫,程景行继续说:“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你要的是什么,才知道怎么做是对。选择都是有代价的,只是看你怎么权衡取舍。我是你的过客,还是你的归宿,只有你能决定,你永远是自由的。”
一直以来,程景行在恋人的角色里都是强势的。她习惯,依从,甚至享受这种爱恋方式,却渐渐淡忘了,他除了是恋人,还是与她共度青春的好友,世界上最最了解她情感怯弱之处的人。
他说得那么客观,一如他自己并不在此局中。
他给了她思考的方向,却不干涉她的任何决定,全然放她自己把握。
爱不能成为剥夺她自由的枷锁,她一旦选定,无论是什么,无论多痛苦,他都会接受。
星河密布,霓虹都安静了下来。
天亮前,他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她的手指插入他强韧的发丝间,抚摸他血脉温润的鬓边,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他胸腔起伏的呼吸,所有都让她舍不得分开。
他们交换的气息节奏均匀,细水长流般涓涓行进,杂乱细碎的心绪都被弥合收拢。
爱恋化身一匹银色幻兽淌过车河,自恒久的旧日时光里穿梭而来,望向更遥远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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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严苓团队整备服装、造型用品和各类保养物资,与严苓一同征战为期两个月的时装季,行程覆盖欧洲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