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莫爱将吐司啃完,剩余肠仔和培根实在吃不下了。
揉了揉酸痛的食指,上学时磨出的厚茧薄了很多,撑不住她的奋笔疾书了。
她翻开手机日历,今天的日期下备注着考试加油的字样,往下刷三个月,八月二十二日,备注着生日两个字。
其实这天既不是她真正的生日,也不是程景行的生日,而是他们交往的那三年,约定的一起过生日的日期。
那夜程景行说的,就是这天,她要给出答案的日子。
手指在备注上轻点,想再提醒自己一些什么,但又觉得多余,哪里用得着提醒,脑子不处理工作和学习时,都在想着这件事,这个人。
按灭手机,时间还早,她靠在卡座椅背上,凑合着闭眼,想睡一会。
餐厅不算嘈杂,许是店内播放的轻音乐特别有助于舒缓情绪,她竟真的进入了浅眠。
脖颈并没有太僵硬,手指上新磨红的茧有一股舒适的凉意。
她似梦到了景园,四方灯里燃着烛火。
他将她圈在怀里点香,他的体温微烫,柏木香味覆在背后。
梦被闹铃惊醒。
莫爱迅速睁眼按掉了手机闹钟,看时间,自己竟睡了一小时,还剩半小时开考,刚好够她不紧不慢地回到考场。
她收拾了物品,清点文具放进包里,忽而感觉旁边桌的三个女孩看自己的神色有些怪异。
她看过去,她们迅速看向别处,好似在讨论什么需要连连叹气的话题。
走到考场外存包,时间刚刚好,她蓦然疑惑地看着手机。
她睡前,有设过闹钟吗?
考试在即,她并未细琢磨,进了考场。
下午考完,日已西斜。
全省考生都汇聚在此,像莫爱这样非省城的省内考生都选择今日返回,所以出考场后大部分人都在路边打车,或赶去火车站,或赶去机场。
莫爱没想到这么难打车,火车票的时间留得不是很充裕,此时软件打车和路边招手都很难有车来载。
正在她考虑要不要跟身边已约到车的两个考生拼车时,一辆水蓝色的欧陆停在了她身边。
她惊诧地愣在原地,像是对这车有种天然的反应,一看到就心跳过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