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仪式还未开始,他发现程景行神色不对,特别留意了些,果然看到这孩子趁人不注意,抱着骨灰盒往镜心湖去。
他第一个把他按在了浅滩上。
人虽是他按的,但其实他并不那么反对程景行的做法。
他也觉得那才是程时文想要的,但他不能看这孩子传出个不孝的骂名。
“你是懂你爷爷的,你很像他。”
“这话我爸听了得伤心,您悄悄跟我说就好了。”
“哈哈哈,就你会贫。”
孟锡春说着,抬眼看到玻璃门后的大厅里,站着一群大半夜还西装革履的人。
他看看程景行,说:“陪我这老头忆了这么久的往昔,别绕弯子了,说吧,什么事?”
程景行轻松道:“小事情,我能搞定,就是……您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哄不好人,求人办事,受了点委屈,来跟您撒个娇。”
孟锡春挑眉,慈爱的神色蕴上一层冷峻。
十多年的来往,他对程景行的行事作风和接人待物都非常了解,深知他办事牢靠利索,边界感清晰,从不拖泥带水,甚少遇到需要他出面的事。
能让他“撒娇”的,无非是有人刻意使了绊子,而这人可能是个关系特殊的人,他投鼠忌器,不好处理,才劳他出面,为他另牵一条线。
孟锡春举起两指,在空中点了点他,转身上梯,说:
“你这嘴都哄不好的人,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本事。”
自动门打开,门内等着的一行人立即迎了上来。
罗叶明双手握住孟锡春的手。
“孟厅,有失远迎了,给您赔个不是。”
孟锡春笑脸迎人,亲和地说:“省里的会提前散了,家里小辈刚好在林市办事,我早点过来,跟他吃个饭。”
罗叶明目光落在程景行身上。
程景行恭敬道:“罗书记好,我是本立的程景行,上午跟您的联络员通过电话。”
“你好……你好,有听他们说,今天不巧,一天的会,没能见上。”
程景行说:“是我唐突了,下次您得空,我再过来。”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