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煜继续说:“我说我帮他找,他说不用,他找到了。”
“那猫呢?”
“他说找是找到了,只是他的猫太任性,看到家了,也不愿意回来。”
“……”
莫爱叠好抹布,静静看向窗外,清冷的寒风扫了一下夜幕,扒落几颗星星。
今晚,要下雪了。
咖啡店的灯都关了,莫爱把圣诞树上的小灯球留着。
她提着纸袋,身上的浅杏色大衣有点薄。
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她松开长发,迎着寒风向弄堂里走。
转过青砖砌成的墙角,莲花门环就在眼前。
门檐下玻璃小灯亮着,莫爱快步走上台阶。
纸袋落在木门边,她按了按门框上的可视门铃,立刻转身离开。
匆忙躲到墙角阴影处,青砖石墙将她包围。
她微微探身,看到木门打开了。
程景行穿米色休闲毛衣和褐色休闲裤。
他没穿外套,精瘦的身型显得更加修长。
发尖带着水,像是刚洗过澡。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纸袋,然后抬头四下搜寻。
视线移到莫爱所在的墙角时,她快速缩回到阴影里。
好一会儿,她都不敢看过去,生怕被发现。
片刻后,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缓缓探出头,她惊讶地发现纸袋还在木门旁。
程景行根本没有拿进去。
“你躲着我?”
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爱倒吸一口凉气,回身。
他果然站在她身后,把她逮个正着。
她垂头说:“我……只是来还衣服。”
程景行不以为然,哼笑一声道:“谁还衣服跟做贼似的,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莫爱抬头看他,“衣服你收到了,那我先走了。”
程景行没说话,深潭般幽暗的眼睛,透出一丝伤情,周身气场被压得很低。
她从他身侧走过。
他倏地抬手,抓住了她幼细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他的掌心很烫。
白苔藓的清香,急促有力的心跳。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感觉。
莫爱转头看他。
他清晰的下颌线上提了一下,喉结滚动,眼中有黑色的潮水在涌动。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五年前的不告而别,历历在目,宛如昨天。
为此,她一句话都没有解释过,也不打算解释。
“没有。”她干脆道。
他抓着她手腕的指节收紧。
她默默承受他的手劲。
漂泊的雪花零星地落在肩头,果然,下雪了。
他放开她,说:“莫爱,你欠我一个解释,欠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