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婆媳早已在大理寺外等着董毅被押送至校场。
见到招娣来时,像是看见了希望,又像是见到克星。
可二人开口时皆是一片怒骂,“你这个不孝女来着干什么,是送你父亲早点下黄泉吗?”
招娣一袭红衣,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开口也是一片冷意,“知我者母亲大人也!”
转而弯着身子,对蔺蓉低语,“母亲昨日说,我的嫁衣那么艳,是血染成的,昨夜兴致上头,杀了一人,血滴在嫁衣,两者颜色并不相同,不知是不是因为不是董家儿郎的血,才会如此。”
招娣说得轻松,却让蔺蓉满脑子都是招娣庆功宴杀人的场景。
一刀划过,八尺男儿的血喷涌而出,溅到招娣眼眸上时,她连眼都未眨。
接着屠宰下一人。
蔺蓉是深闺妇人,怎会见过如此血腥场景,怕是连杀鸡都场景都未瞧见,听招娣轻松的话语,而蔺蓉只能颤微说出,“你会遭报应的!”
招娣见母亲如此害怕,也不像往日般心疼。
嘴角上扬,扯出甜丝丝的笑来,“母亲说说,若父亲的血滴在嫁衣上,颜色会不会与嫁衣一样呀!”
蔺蓉疯魔般咒骂招娣,可骂来骂去,还是昨日的话,没有一丝差别。
招娣皱了皱眉,轻道一声,“无聊!”
便不再言语。
良久,邵少南便护送董毅前往校场受刑。
蔺蓉、程舒二人跟随一路,哭喊一路,大骂招娣一路。
而董毅则是将招娣当成救命稻草般,求招娣救他。
招娣对这三人皆是无语,面无表情的跟随在三人的后面。
随着三人的哭喊,倒是吸引了不少看客,一起前去校场。
在董毅行刑前,邵少南从高台下来,恭敬向招娣行礼,“将军,对令尊行刑乃国法,望将军海涵!”
招娣拱手还礼道:“以证国法,乃为臣的本分,大人客气。”
邵少南听后才安心对董毅行礼,此事他本觉得自己理亏,是他没有信守承诺,本该放董毅安然无恙的归府。
可董毅的罪名本就是是死罪,来燕都不过五年手里沾上无辜的百姓的命,也有十多条,若轻易放过他邵少南对不起无辜百姓,对不起自己那颗向着公理的心。
愿这个折中的法子,能保董毅一命,让他对得起对董招娣的承诺,也对得起自己那颗的公道之心。
邵少南在高台高喊,“董家嫡子董毅,犯买卖官职、以权放债等罪,扰乱国法,本该死罪,但念其父董元帅,守大燕太平三十载劳苦功高,其女镇国将军,扩大燕国土,镇西周太平,立下汗马功劳,特赦免死罪,杖责一百,若侥幸留有一命,望其改过,若再犯便格杀勿论!”
说话间,高台上就上来两位赤裸着上半身的孪生胖汉,手拿长棍,近两米的长棍,在二人手里却显得小巧玲珑,待邵少南发号施令,长棍便直直落在董毅身上。
“一”
“闺女,你救救爹爹!”
“二”
“闺女,爹以后会改的!”
“三”
“娘,你救救我,好疼呀!”
打到第十下时,董毅面脸虚汗,早已昏厥。
此杖刑就是为了让董毅清醒的受过、受疼。
胖汉见此,拿起一旁满是冰渣的水,泼向董毅。
水带过腰后的伤时,董毅瞬间疼醒,大喊。
不等董毅嘶吼,胖汉上去甩了一巴掌,粗狂的声音响彻校场,“再昏过去,就是辣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