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王的意思,雪狼的伤势,婆子我是否还要再……”
“你问黎儿。”
宫濑自然是望向了摩里黎月:“大人的意思?”
摩里黎月咬咬牙,心中某处纠紧,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了下,不小心将茶汤洒到腿上。
“哎!”榈木星爷从怀中摸出一条绢子递过,“大人,惊着了?先擦擦,回头再换一身衣裳。”
黎月放下茶杯接过绢子,苦笑,“谢谢星爷。”
“你家这头狼崽子,”雎羽上神接过话茬:“我看它,也是知道自己大难将近,昨日那一战,回来的路上我便觉得它连气息都变弱,且连呼吸之间都是极其折磨,它的伤深入肺腑,抽搐之间呼吸微弱,气息不稳。”
黎月的五指握成小拳头,手背筋脉指骨凸显,“你是说……”
“本君许多年没有给谁人看过诊,你若不信也可问问魔医,是否如本君所言。”
宫濑点头,“上神所言,正是雪狼如今的情况!”
“小娃娃,你也别太难过,你那头狼崽子本就是只不定性的凶兽,狼性如同本性,本性难移,你即使能将它驯化,也难保他日雪狼不会再反噬,再造杀业。如此让它安然的离去,也算是功德一件,说不定还反而解脱。”
摩里黎月望向凤翎王:“王……”
他点头:“嗯。”
知道这么恶劣的消息,摩里黎月再也坐不住了。
“小娃娃,你还小,这世间,万物生灵讲求缘份,你与它主仆缘份了了,便要放开它,让它解脱,困住它苟延残喘,那身伤却是折磨它,吸气闭气牵动它的肺腑,都是如万蚁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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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王看着黎月的眼睛,平静的拍一拍她的肩膀:“雎羽所说的,也是本王要同你说的。”
摩里黎月站起来,对着他们作个揖,默然的退出去。
“哎,你家小娃娃莫不是要躲回去哭鼻子了吧?”
“她是在怪本王没有早告诉她!”
“神官大人还小,未经历过这些生死的大事。”榈木星爷看着她伤心的背影,说道:“王纵然先告诉了她,也不能逆天给雪狼改运,否则反噬的,就不单单是雪狼了。若是她知道这些,也就不会怨怪了。”
“多一笔少一笔,随她吧。”
“哟!舍得呢!”雎羽上神端起茶杯,恣意的凑到鼻尖,抿一口,集有红茶的浓香,又有青茶的清芬,回甘齿颊留香:“好茶好茶!”
“既然二位已然对皇叶大人的伤势有所决断,婆子就先告辞了。”
凤翎王颔首:“嗯。”
雎羽上神也朝她颔首:“辛苦辛苦!”
宫濑便起身告退。
“哎凤翎,你家小娃娃这么疼惜狼崽子,若是它没了,那小娃娃不得哭个三天方休?”
“小孩子,爱哭鼻子也是常事。”
“那头角龙如今握在天君手中也是没有用,还不如就去讨来给小娃娃做个新宠,让她玩个一年半载,也许就换个坐骑;那头龙我看过,确是头好坐骑;与本君的白龙比虽然逊色,但是给一个凡人,”他看一眼榈木星爷,差点脱口将黎月是女子的话头说出来:“给小娃娃出门当个坐骑,比御剑来得更自在些,也不必总是耗着自己的精神!”
凤翎王自然知道天君老儿现在将角龙捉走了,犯了重罪想必也要让它吃些苦头以示惩戒,等它化龙之时,受天刑都不在话下,那时他们再去要回这头角龙,才是个好时机。
“昨日不是才说给皇叶当坐骑,你回头就给了黎儿,未免有些偏颇?”
“哎,我们家那孩子自己都会腾云御剑,翅膀长开就能飞了,现在化不了人形,要一头龙当坐骑着实浪费了些!”
“你是说,你张开翅膀就能飞,又能腾云御剑,还偏生占着一头白龙给自己奴役,也是浪费?”
雎羽上神眨巴眼睛:“嘿,我是在给你家小娃娃找个伴,你就不能少损我两句?”
凤翎王面露微笑,远远的望着殿外的某一处,目光幽远,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穿越到更远更远的地方,看到一树一树的海棠花盛开:“嗯,我家孩子,有我就够了。”
“嘚瑟吧,心疼着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