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处理伤口,眼下可用的止血的东西也只有身上这件千疮百孔的袍子。

凤倾想试着扯下布条来止血,眼皮却开始打架。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时,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慢慢走近。

凤倾努力让自己清醒,拾起身旁的木矛,用尽全力刺出,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杀伤力。

“看来,今日要不清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待那人影离她半尺远时,凤倾眼前陷入了黑暗。

她彻底晕死了过去。

来人俯下身,认真地打量着她的面容,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都是孽债。”竟是女子的声音。

约摸着三四十岁的声线,威严持重,动作却轻柔得紧。

只见女子双臂穿过凤倾腋下和膝下,将她抱在怀中。轻而易举起身,似乎并不吃力。

她转身向林子更深处走去,暗处那些跃跃欲试的幽光见这个女子出现,便受惊般隐没在了黑暗中,仿佛忌惮着什么一般。

凤倾沉沉地睡着,却觉得周身温暖舒适,就像上一世,小时候躺在妈妈怀中时的感觉,她贪恋极了,昏睡中脸上还露出了浅笑。

女子垂眸,凤倾的笑让她有些恍神。

“和他,可真像。”女子威严的眉目浸染了岁月的痕迹,说这话时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柔和。

凤倾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整洁的房间里。

她疑惑地四下观察,见自己已经换了新的寝衣,肩上的伤明显也被包扎过。

暗忖道:“我没有被合欢林里那些男人吃干抹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