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告诉你,驱策尸兵属诡道,要成为天下之主必须行阳谋。阿倾,放弃苍澜军吧,我会说服母亲助你重回凤都。”
清润的声音听在凤倾耳中,却格外刺耳。
她惨然一笑,说道:“父后清醒着的时候从未唤过我阿倾,没想到第一次这样唤我,就是让我放弃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
洛清河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凤倾逼近他,质问道:“平阳侯助我?我在北地生死未卜的时候平阳侯在哪里?你又在哪里?驱策尸兵是诡道?那父后告诉我,一个被夺了皇位眼盲身残的废帝,手上有什么筹码可以讨回她的一切?”
洛清河一步步后退,凤倾的每一声质问都让他无法回答,那份无力感倒流回心里,酸涩得发疼。
“你不能,变成被天下人指摘的暴君,大雍的军士都是你的百姓,不可杀。”他定定心神,想要凤倾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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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嗤笑:“为何我不能是暴君?我已经不是大雍的帝王,我是苍澜军统帅,大雍军士性命与我何干?有一点父后也错了,天下人不会指摘暴君,只会指摘无能的君王,谁有力量谁就有话语权。”
洛清河哑然。
凤倾将他逼退到行军床上,双手将他匡在怀中:“我可以不计较你拥立凤池为帝,留下来陪我,只做洛清河。”
她眼中浮动着希冀。
凤倾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一个人。当初的恨意,失望,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似乎都消弭了,她只想把他留在身边。
他心念微动,眼中刹那的犹豫没有逃过凤倾的眼睛。
洛清河避开凤倾灼灼的目光,薄唇轻启道:“舍弃苍澜军,现在还来得及。”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割裂了她最后的妄念。
凤倾倏地起身,大笑了几声,眼角似乎有莹光。
说道:“父后回去吧,念在你对我的恩情,这次就放过你。”
她忽然想起,还有一物要给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橙红的玉魄。
凤倾俯身,将那玉魄系在他腰间,语气清浅:“这下,不欠你什么了。”
然后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王帐,丢下一句:“今日在营中住下,明日就回凤都,我全当没见过你。”
洛清河垂眸。
拾起腰间的玉魄轻轻摩挲,上面还残留着凤倾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