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昕舟没有想到沐婉儿开口第一句会是这样,疑惑地重复道。
“嗯。”沐婉儿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我一直对你是我的亲女儿这件事深信不疑。”
娄昕舟微微张大了嘴,有些惊讶,突然一阵风起,烈日被深云遮住,一时便荫了下来。
“你的生母,已经死了。”
几个字缓缓从沐婉儿的口中吐出,似乎带着浓浓的歉意。
······
十八年前的中秋,是夜,江上花舟灯火通明,琴声悠扬,街上行人往来,笑语连连,有几个花灯乘风而上,高楼上,便听有人酒醉赋诗。
沐婉儿独坐在花舟之上,今日她当选花魁,岸上无数风流公子争相想登她的船,可妈妈说了,今夜只弹琴,不接客,就是要让那群浪荡子们看得见,却摸不着,之后才肯为她大把的花钱。
她才十六岁,对此不是很明白,但难得不用接客,她自然高兴,琴也弹得流畅。
花舟顺江而下,妈妈说,新花魁按惯例都得在船上独自待满一夜,第二日卯时才可上岸,待街上岸上行人尽兴归家,处处便只剩下她的花舟亮着,她怕黑,不敢熄灯,便决定整夜伴着油灯坐着,决计不睡觉。
可倦意袭来时哪是她能挡得住的?很快,昏黄的灯光下,她便不住地耷拉脑袋。
夜风微凉,突然传来了一声清晰的落水声,沐婉儿一下便醒了过来,有些惊异地张望四周,却是什么也没见着,正当她以为是幻觉时,突然有一只寒凉的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身体瞬间僵直。
“别出声。”
却是个女人的声音,像那只手般冰冷,寒意刺骨,却又犹如她弹出来的琴音,幽婉动人。
莫非是水里的水鬼爬了上来?!
沐婉儿开始颤抖起来,女人很快便发现了她的异样,而后一道红光拂过,不知那人做了什么,总之她突然便动弹不得了。
花舟早已行过市集,此刻路过一片树林,沐婉儿正惊恐间,突然便听见林中窸窣动静传出,而后便有人交谈。
“船上找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