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浑身哆嗦,瞥了眼聂玉姝,又望向圣上,喘着的粗气一时半会儿还平复不下来。
太监也知自己殿前失仪,胆战心惊的埋头禀报:“皇后娘娘的宫女,绿莺,自溺于鲤池中。”
此话一出,人尽皆呼,聂玉姝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蹦起来。
她本想着让绿莺去找几个人,将那二人寻个时机弄死,可为何……?
聂玉姝与时御对视一眼,见时御神色如常却别有深意,便心领神会了。
大喜之日,死了一个人,当真是晦气,时鹄鹤更是勃然大怒,手中镶着金玉的玲珑杯盏一撂,惊吓了一众妃嫔和亲王。
“一个宫女,死了就死了,死于自溺,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太监急得满头是汗,冷汗频频,欲言又止终是惴惴不安的抚了抚额间冷汗道:“陛下,在绿莺投池不远处,留下了……,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太监拿出一段儿布匹,瞧着上头还有字迹,双手抖动不止。
众人为之好奇,想来绝非什么好东西。
时鹄鹤示意身旁贴身内侍海盛公公去呈上来,一旁的聂玉姝又是望向了时御。
时御一时也是微不可察的蹙眉,怔忡得朝聂玉姝否认。
时鹄鹤从海盛手中抽过那张布帛,聂玉姝想偷摸瞧上两眼,奈何时鹄鹤半边身子倚在另一侧,她够着头都看不清那上头写的是什么。
见时鹄鹤脸色肃冷得铁青,面皮随着脸筋抖动,眉眼一跳,更是阴翳如外头诡谲浓霾的天幕。
聂玉姝心中难定,想着定是那小贱种和云孜那小贱人的诡计,欲起身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哪知一张形似人皮的东西就映入眼帘,好似一巴掌猛地甩在了她脸上。
头顶的步摇珠翠勾住了布帛,还未等她将那东西拿下,时鹄鹤的愤吼已然爆怒:“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聂玉姝惶惶难安,发丝微散,也顾不得几分皇后仪态了,提心吊胆,忙去看那东西。
字上所写,写的是往日绿莺为她的婢女,因屡屡看不惯妧皇后受宠,心生妒意,遂勾结妧皇后宫中宫女,与聂府管家,合谋行不轨之事,杀害妧皇后和皇子一事。
今日一见妧皇后曾经的宫女,心虚得害怕事情暴露,于是自尽而亡。
聂玉姝看得战战兢兢,瞳孔骤缩,捏着绸缎的手都在颤栗。
再迎上时鹄鹤时,时鹄鹤锋利眸鹰隼凌人,聂玉姝被他那疑心眼神看得面色惨白,咕哝道:“不可能,陛下,这不是真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