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加身,自有威严气势,只是那张可见苍老的面容上,灰白得惨淡黯然。
“太子生辰,自有礼部操办。”
云孜:“……”
二人相顾无言,云孜也从未与时鹄鹤提及珧琢之事。
夜里,云孜照例灌下一碗避子药,毫不犹豫。
倚在暖帐内的时鹄鹤,面色略显难看:“倒也不用。”
云孜示意人出去,转身明晃晃嗤笑,却沾染媚色:“陛下这是何意?是想臣妾为陛下开枝散叶,生出来的孩子,好继承大统吗?”
如此大不敬的话,让时鹄鹤登时神情阴沉铁青,噎得说不出话来,却也忍着怒气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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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轩羽第二日进宫,本欲再与时鹄鹤提及与苏家结亲一事儿,却遭了时鹄鹤好大一通脾气。
时鹄鹤一时性情暴怒,责骂了他半个时辰,手中的奏折扔了一地,棱角处还砸在了他眼尾。
时鹄鹤知晓澹州一事了。
时轩羽本胸有成竹,那事儿时鹄鹤不该知道的,可还是知道了。
即便他再蠢,也知道有人泄密。
谁?是他手下有人归顺时御和云孜一派走漏了风声,还是陛下查到了?
“父皇,儿臣冤枉,此事绝非儿臣所为,且当日苏国公之女也在其中,儿臣与苏国公之女多年情谊,即便再心狠,也断不会下此毒手,请父皇明鉴,此事定另有蹊跷。”
时轩羽言辞声泪俱下,满目痛色与恳切,俨然一副受了栽赃,而无处申冤模样。
时鹄鹤作为上一场权势优胜者,也并不愚昧,他心中早有定论。
时轩羽资质中庸,因出身低微,有时太过心高气傲,破绽百出。
他知此事时御和时轩羽皆在其中,只是时轩羽露的马脚太大。
时御进来时,时轩羽还端跪在殿内。
时轩羽未仰头,却余光瞥见时御唇边噙着一抹笑。
可旋即,时鹄鹤的问责就到了时御头上,倒也并非问责,而是揣测。
“你且看看周冀的折子。”
东西扔时御脚边时,时御也收回与时轩羽交锋的冷谑。
是周冀弹劾苏癸的奏折,僭越职权,心思不纯,恐生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