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观看的速度很快,眼睛已经落到了纸张底下的鉴定意见上。
可黎晋良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很久,脸色从健康的麦色变得青紫。
“晋良,怎么了?”说着,常淑靠近了看去。
只是一眼,呆滞的神情停留在了娇艳的脸上。
她猛地夺过丈夫手中的鉴定报告。
从上往下看了每一个字。
慌张地摇着头,干裂的唇不断地吐出几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黎玉林并没有看那份报告,她的目光停落在儿媳和儿子惊慌失措的面容上一秒,就对坐在旁边的张医生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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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张医生忽然站了起来。
冲着几人开口说道:“这份报告是少夫人常淑和大小姐黎愿的亲子鉴定,依据DNA结果分析,在不考虑多细胞、近亲及外亲缘干扰的前提下排除常淑是黎愿的生物学母亲。”
常淑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张医生面前,恐惧、胆怯、不敢相信……所有难以控制的情绪都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一定是弄错了!愿愿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然是她的妈妈呀!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她!没错!一定是搞错了!”
“不会弄错,依照老太太的吩咐,这个鉴定结果在京市多家医院鉴定,得出了统一的结论,大小姐的确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并且……”张医生说罢,顿了顿,看向了坐姿僵硬的黎晋良,“并且经多次鉴定,黎愿和其父黎晋良同样也不具有亲子关系。”
常淑似身体失力了般,跌在了沙发上,久久不能动弹。
黎晋良猛地站了起来,眸子深沉地看向对面的父亲。
“爸!当时常淑生产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只有你在,我和常淑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脸上满是愤怒,“肯定是医院抱错了孩子!我现在就派人去医院调查!一定会把我的亲孙女找到!”
老爷子说着,就要出门,可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一直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的黎玉林,叹了一口气犹豫地说道:“玉林,愿愿,你想怎么办?”
“你说呢?”黎玉林同样也看着他,反问道。
“愿愿是我们从小宠到大的孙女,虽然调皮娇气了点,可也是敬爱依恋我们的,就算找回了那孩子,也不能真的伤了愿愿的心,这么多年感情,可不能为了一个下落不明的孩子,弄成了仇怨。”他说的句句真心,佝偻的身躯似比刚才老了十岁,整个人失力了般,双眼浑浊地说着。
见相守多年的妻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老爷子将目光转向了似被抽走了精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儿媳。
“常淑啊,你虽然不是愿愿的亲生母亲,可却当了她将近十八年的亲妈,爸知道你疼爱她,你就算是工作再忙却还是坚持每天接送她上下学,愿愿的家长会你也一次都没有缺席过,你是个好妈妈,愿愿她也最依恋你这个妈妈,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伤害了愿愿,更何况,那个孩子在哪里还不知道,说不一定已经……”
“周金池!”黎玉林威胁的声音。
老头子周金池很快闭上了嘴,没再敢说话。
可坐在沙发上的常淑则是慢慢抬起了头,眼神空洞,茫然地盯着对她讲话的公公,直到周金池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娇媚凌乱的眸子猛地聚焦,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公公周金池身边走去,一向柔和的声音变得尖锐。
“愿愿她不是我女儿,那谁是?你是不是见过她?她在哪里?”
“你,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见过那个被抱错的孩子!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去医院找,爸一定会把孩子给你找到。”
说着,周金池似躲什么东西一般,匆忙地出了门。
“我的孩子呢?她在哪里?”
常淑近乎崩溃,快步走到了黎玉林身边,紧紧地拉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婆婆。
“妈,那我的女儿呢!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呢!她在我肚子里明明很健康,我记得生她的前一天,她还在动,她在哪里!我是不是弄丢她了!”
她甚至听不进去旁边人说的什么,不停地询问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我弄丢她了是不是?她能去哪?我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她那么小,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有人欺负她?没有爸爸妈妈她怎么办……”
常淑的情绪变得越发激动,泪水早就浸湿了她惨白的脸颊。
“常淑!常淑!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高大身躯抱住了脆弱至极的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个玩笑话。
“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黎晋良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眼神中满是疑惑。
“今天早上。”
说着,老太太艰难的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张医生。
张医生反应很快,立刻把一个随身携带的包交到了老太太手里。
她似完成了任务一样,说了告辞就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