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没有回答,挪着步子靠近他,她走近一步,就逼迫着他后退一步,直到宽肩抵住房门,他退无可退。
白皙的手臂携着一股柑橘清香,越过他的肩膀,柔软的身体似有若无地触碰,炙热的气息在空气里纠缠。
“那我自己来吧。”
菲妮不惧他的视线,迎上却又移开,随着手部的动作,目光倾注到他耳侧的银蓝短刀。
尽管有刻意捉弄的成分,她握住刀柄,慢悠悠地拔,刀刃嵌入了三分之一,其实不太好操作。
如此近距离接触,西里斯十分坦荡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抬起手,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大手握住她的,将刀从门上拔出来。
没有人先抽回手。
“什么意思呢?”她问他。
“与其帮你做好,不如和你一起做好,这不就是你的臭脾气吗?”
掌侧擦过刀锋,细长的伤口里渗出几颗血珠,西里斯仍然紧紧握着,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里。
血腥气点燃起一股变态的欲念。
菲妮也任由他攥着,“接着说,把你想说的没说完的,都说出来。”
哦现在又想听他说了。
他当然要说。
“你不该和他订婚,你既不喜欢他,他也未必有多喜欢你,你这样对自己太不负责任,对他也不负责任。”
“如果是在两年前,我一定会为你的话感动不已,可如果现在我还敢有这种小女孩心态,我总结的社会经验会将我撕的渣也不剩。”
“不过还有吗?”菲妮捋着发尾,漫不经心地问,“我想听听。”
西里斯松开她的手,手攥着刀锋,推回刀鞘,送进她手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继承权,却又早早琢磨好自己的身后事,但伏地魔不是你一个人的仇人,这不是一场私人纷争,我说过,你杀人,我会给你递刀,当初是为你自保,现在是为了以同伙的身份陪你走下去,不管你选择了一条多么难走的路,我都想陪你走完。我们都见过血腥,你一定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话,永远算数,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把我算进去,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他几乎是红着眼睛说完,幸好她没有看。
菲妮翻转着手里沾着血迹的短刀,“看看我们,西里斯,多么病态的羁绊啊。”
她垂下眼睫,盯着他领口那条银灰色的领带,“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