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倚在山毛榉树干边,懒洋洋地蜷腿坐着,手指搭在膝上,桀骜地看着她。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她冷漠地盯着他,“你们大家都没事干了是吗?需要送你们一点禁闭吗?”
人群小声议论着,胡乱地散了。
看着雷古勒斯和小巴蒂架着挣扎的斯内普往坡下走,菲妮也转身离开。
“现在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追赶上她。
“我们有什么可见的吗?”菲妮绷着脸,步子走的飞快。
西里斯拽着她的手腕拉住她,“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对我?”
“你一定要和我聊这个是吗?”菲妮仰头看着他。
六月金灿灿的阳光很暖,她的眼神却冷冰冰的。
“是,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
“你真的很混蛋,西里斯,这就是我对你的看法。”菲妮平心静气地说。
“你为什么总要为了斯内普跟我生气?”一股熟悉的愤怒情绪重新点燃了他的胸腔。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我自始至终关心的都只是你!”菲妮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做了这么多混蛋的事,我仍然相信你还有救,我仍然想降低我的道德底线站在你这边,可是你始终这样愚蠢又顽固,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悲。”
菲妮甩开他的手,西里斯重新将她拉到身边。
“你不准一次次地弃我而走。”
菲妮摇摇头,偏头审视着他。
“我明白了,你太偏执了,因为你从来没有感受过明确的爱,所以你太过缺乏安全感,你就要拼命地凌驾在弱者之上,以证明你真的强大,实际上你内心空虚的可怜。”
“你从来不会试着去了解别人,因为你的高傲自大,因为你的冷漠寡淡,因为你的家人没有那样教过你。”
“我从来没有试着了解别人?”西里斯拧紧了眉头,胸口那坨跳动的腥肉抽搐着疼。
“就算我是骨子里的混蛋,被我这样一个天生的坏种破例地在乎着,令你不自在了是吗?”
“我受宠若惊,真的。”菲妮如实说,“可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快要碎光了,西里斯,欺凌弱者不是正义的体现。”
“哦碎光了,真的吗?”西里斯松开她的手,换上一副冷漠的笑,后退了一步,“你又不是我妈,干嘛这样管我?我不是需要你救赎的鬼魂,好心肠小姐。”
“没错,我不是你妈,我不以教育和改变别人为乐,所以我们结束了,继续做你的不良少年吧。”
菲妮转头往山坡下走,抬手擦掉脸颊上一丝水痕。
“……好!你说的!我再也不会找你,谁先说话谁是狗!”西里斯朝坡下那身影大声喊道,眼睛火辣辣的,是天空太刺眼了。
“滚开吧。”
那天的乌龟没有回到黑湖,那天的好运也没交上。
再见面时,已经是在1978年瑞典魔法部地下三层审讯室了。
西里斯的确验证了他的阿尼玛格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