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腰板挺得僵直,他仰着脑袋,目光像是要把天花板烧穿,仿佛这辈子都不打算再低下头来。
雷古勒斯耳朵尖尖像是染了晚霞,眼神无措地看看两位好友,又偷偷瞟一眼哥哥。
当他看到菲妮带着西里斯朝他这边走过来时,心里既惊又喜,他一面为菲妮贴心的做法感动,却又不免有些紧张。
毕竟他和西里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在队里训练的时候,他只需要专注地练习找球抓球技巧便好。
找球手往往不用承担太多需要联手合作的任务,这也使他和西里斯没有太多交流的机会。
而西里斯也并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和詹姆斯联手捉弄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海勒.琼斯身上,因为他看不起那个总是逃避责任的胆小鬼。
菲妮扯了下小巴蒂的袖子,示意要带他先离开,结果那家伙还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呢。
“你……不用走。”西里斯语气很怪,着急的声调在第一个字符说出口之后陡然降了下来,试图掩饰他的慌张。
“反正我说几句话就走。”
由于许久没有和雷古勒斯说过话,他觉得要两人独处反而会显得更尴尬。
显然雷古勒斯也是这样想的,他将两手摊在腿上,坐得板正极了,仿佛接下来要听训话似的。
“三个学校已经派代表抽过签了,15号是布斯巴顿和瓦加度对战,我们的比赛在16和17号上午,你还可以多休息一天。”
西里斯边说着,搜索着目光安放之地,最后,他干脆一直盯着雷古勒斯那条缠着白花花的绷带的腿。
如果那天训练赛上,自己能在雷古勒斯落地之前接住他,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菲妮看着西里斯眼底一闪而过的自责的神色,难得没有讥笑出声,不过这与她的人情味毫无关系,而是碍于雷古勒斯的面,她才没有那样做。
“哦……好……”雷古勒斯嘴角上翘了些,“我一定会赶在比赛之前好起来的,庞弗雷夫人说我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事实证明,庞弗雷夫人说得不错。
“你已经没事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做些剧烈运动。”
出院那天,庞弗雷夫人给他喝下最后一杯药水,千叮咛万嘱咐。
“为什么,是他的骨头没长好吗?”小巴蒂又将刚站起身的雷古勒斯按回椅子上,仔细检查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