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在一些患有考前焦虑症的学生的背书声中,睡了个惬意的午觉,一睁眼,莱姆斯正坐在她的床前,两只手紧紧地搓在一起,目光快要将地板盯穿了。
“午好啊,莱姆斯。”菲妮愉快地看着莱姆斯苍白的脸,双手抬起来撑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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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菲妮。”莱姆斯仍旧不去看她的脸,“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看见我的——”
“你早就想告诉我的是不是?”菲妮没有接莱姆斯的话,自顾自地说,“你送我的那份月历,你用心画的那个狼……那个月亮。”菲妮小心瞥了眼四周的人。
“你的心里很矛盾。”菲妮看着莱姆斯纠结抑郁的脸,探究着,“你甚至还暗示我,想让我自己发现,是不是?”
“我太贪心了,和你们做朋友让我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美好,”莱姆斯低着头,像是被说透了心事一般耳朵微红,“可是我总怕你们有一天会发现我每个月都要重演一遍的异常。”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害怕你们突然有一天自己顿悟了,一言不发地默默疏离我,可在你们不知道的每一天里,这种日复一日的恼人的担忧都像一把钝斧头,一点一点地碾磨着我的骨头。我真的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的朋友。”菲妮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真诚地看着他,“你并没有伤害我们,不是吗?相反,我认为是我们差点害了你,让你背上杀害朋友的恶名声。”
莱姆斯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眼神却仍然怯怯的,“你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你知道的——”
“莱姆斯,我的朋友,”菲妮反复强调着这句话,探身握了握他的手,“对不起,我太笨了,我没有及时地发现你的异常,即使你对我做出那么多暗示。”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讨论毛心脏吗——”莱姆斯说。
“我当然记得,”菲妮忙插嘴说道,“你那两个朋友甚至还为此对我表现出那么大敌意。”
“抱歉,他们只是想保护我可怜的自尊——”莱姆斯急忙解释。
“莱姆斯,我理解他们了。”菲妮淡淡地笑着,“虽然我为此和……”她的喉咙又哽住了。
“和那个西里斯又吵了一架,我对他说我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使是现在我依然保留这个看法。”菲妮动容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自嘲着说,“我一直觉得我就像那个披着人皮却长了颗毛心脏的野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感——”
“不!”菲妮制止道,“莱姆斯,你明白吗,你和那个黑心的巫师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阳光洒进窗户,四月的微风使人心旷神怡。
菲妮伸出手接住一捧阳光,朝莱姆斯做出个点水的手势,“你有一个鲜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