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丁国涛俯身在女人耳边,叽里呱啦的翻译了一下。
“明武有个女儿,今年九岁了,因为,因为一些原因暂时赶不回来。”
“明武怎么教育的孩子,她爹都不在了,有什么事情回不来”三爷还要说什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明武留下什么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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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突然,并没有留下什么话。”丁国涛刚说完,女子把骨灰盒放到地上,然后打开了匣盖,从里面拿出一根卷成细棍的纸张,“这,是,明,武,留,下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虽然并不标准,但还是可以听得懂的,丁国涛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女人,跟门口的司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马明武还留下的有遗言,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吗?
三爷这次倒是接了过来,展开纸张,门口的丁国涛伸着头想看看写的什么,纸上画的是一些符箓,三爷可能看不懂,就伸手递给了小天爷爷。
张建国可能觉得屋里太暗,就拿到门口仔细看了一下,随手递给了一直盯着的丁国涛,丁国涛有些诧异的接过来,上面画的东西,自己也看不懂,只是想起了规定,掏出拍了一张照片就还给了三爷,三爷也没在查看,划了火柴就把纸给烧了。
“援朝,明武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三爷耷拉着肩膀摆了摆手。
张援朝示意一下等着门口的新宇大伯,院子里鞭炮声响起,张援朝拍了拍小天,示意小天出去,“小天,你三叔不在了,虽有一个女儿,还没有回来,今天就由你来当这个孝子吧,送你三叔最后一程。”
“好,爸,我该怎么做啊。”看着三爷刚才的样子,整个精气神,像是松垮了一样,小天心里也特别的难受,想起小时候三爷让自己给他当孙子,给自己的子弹现在还带着,还有那一把桃木雕的手枪。
“你跟着新宇大伯,该做什么他会教你的。”
院子里已经来了一些人,都是附近听到鞭炮声的守田人,三个姑姑也都抹着眼泪,强忍着悲伤,给一些晚辈分发着孝带,新宇大伯帮小天带好孝,就让他进屋把三叔的骨灰盒放到屋里的桌子上,点了蜡烛,烧了香,磕了头,带着小天去村里通知没有来的人,听新宇大伯说,穿了孝服不能进别人家院子,到了门口就要下跪喊话,磕头请他们帮忙料理丧事。
本来要停丧三天的,村里老人商议,怕三爷伤心,再说三叔已经不在有段时间了,为了早日入土为安,就确定明天下殡,顺子爷也早早的联系了棺木,当唢呐声响起,屋里的亲人也不禁失声痛哭,三婶,暂且这么称呼她吧,下午就上了上香,以身体不适为由,跟着丁国涛他们一块走了,明天的飞机回龟兹。
三爷对于她的离去,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从开始就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一些离的远的亲朋赶不回来,也让三爷制止了,说是不必这样大动干戈,说完就摆了摆手,去里屋了。
到了晚上九点,小辈们也大都回来了,在院子里,按照顺序来给三叔烧纸哭灵,先给管事的新宇大伯作揖,再给响器班子作揖,然后就是绕灵,上香,倒酒,一共四圈二十四拜,在院子里磕六个,屋里磕一个,最后一圈的时候,如果家中有老人辈分高的的,只磕三个就行了,因为最后磕四个一般是给至亲的,等忙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当抱着三叔的遗像时,小天才从他眉宇间看出些三爷的样子,往日模糊的记忆也逐渐清晰,当年跪在院子里执拗的青年已经躺在了那具沉重的棺材里,小天不禁悲从心来,声嘶力竭的喊了声“三叔,走好。”
将头上顶着的乌盆用力的摔碎,一时间哭声动天,送葬的队伍,缓缓的向后山走去,下葬的时候,三爷并没有去。
站在山上,看着下山的亲朋,小天才深刻的明白,人生不过一场欢喜宴,亲人会因为你的出生,成家,离去,才会短暂的相聚一堂,事后又都各奔东西,回归各自的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