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到底哪一天才会懂事啊，现在还学会质疑我了是吧？那种抛夫弃子的女人，还提她做什么？”

“是啊，宇阳，这都几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睡眠不好，这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吵醒，明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呢。”

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从薛贵身旁传来，薛宇阳眉头紧皱，眼底阴沉沉的，双拳一紧，冲着女人低吼道：

“闭嘴！”

“我跟我爸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你……”

那扶着薛贵胳膊的中年美妇恼羞成怒，转头想寻求安慰：

“阿贵，你看看你好儿子……”

“行了，你先回房。”

薛贵冷着脸，轻拍她手臂。

女人愤愤离去后，薛贵眼神锐利直视儿子：

“你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你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薛宇阳恢复些理智，眼睑垂下，避开他视线：

“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她了，她说我是不孝子，她都死了这么多年，我却一次都没去祭拜过她。”

“爸，你说……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是不是……早就死了？”

薛贵猝不及防，心里咯噔一下，脑袋竟空了半晌，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沉声道：

“你还是留过学的人，梦里的东西你也当真？她要是早就不在了，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傅家人会不知道？"

“……”

薛宇阳嘴唇紧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贵见状，眸光闪了闪，叹了口气，伸手搭在他肩上：

“好了，这么多年咱父子俩也都挺过来了，你妈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早点去睡吧，明早跟爸一起去公司，也该让你锻炼锻炼了。”

“……好。”

闻言，薛宇阳低垂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讥笑。

待薛贵回房后，他似被抽干全身力气般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直直望向落地窗外一片漆黑，眼神迷惘。

那个女人……

真的在他房间吗？

*

陶蛮蛮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一早就元气满满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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