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古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站在地上看事情很难,但是如果从上往下看的话,一切就会非常清晰。
太专注于地上就会忽略头顶盘旋的鹰。
她现在无比怀念崔承。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是个好老头,如果他在,大约会把很多事情捋地明明白白。
或许可以问问祖母。
阿木古兰把这些问题都问了家里的老人。
“那些事与我们没关系。”沃穆尔说,她正在翻看卫恒送来的毛皮和布料,“上面的纷争是上面的,我们管不到,只要先看眼前的事情就够了。”
“可是,我不知道那些,我怎么能做出来正确的选择?”阿木古兰问。
“你知道那些做什么?”沃穆尔反问。
“做选择?”阿木古兰说,“如果知道更多,就能做出来更好的选择。”
“不管你选什么,最后都会后悔。”沃穆尔说了一句。
对上了阿木古兰有些迷茫的双眼。
“最好的路永远都是你没走过的那一条。”沃穆尔轻轻抚摸着那些皮毛。
“正是因为没走过才觉得好啊。”阿木古兰靠在了车上,抬头看天,草原上的风不停,云被吹着跑,“要是没有这些事,我肯定还在为别的事情心烦。”
“就是这样。”沃穆尔说,“所以想好了吗?”
“没有。”阿木古兰答得干脆,“还是不知道做什么。”
“先把你每天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沃穆尔抖了抖毛皮,“每天练你的箭,练你的枪,放你的羊,反正后面发生什么都没法预料。”
“这倒是。”阿木古兰直起身子来,陪着沃穆尔收拾,一只手还装模作样地固定着,用起来实在费劲。
“您说,卫恒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木古兰问,“卫恒什么都不说,但是有很多事情要我做,出手也大方。虽然我真不喜欢那些事情……他还有几个手下不老实,不好自己动手,还让我带去除掉。”
“他需要你做事,你做就是了。”沃穆尔答,“你一向想的东西很多,这些都是你的拖累。”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想吧,”阿木古兰说,她背上有点痒,想挠一挠,但是被自己固定的板子挡住了动作,她换了一只手,“什么都不想难道不是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