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信在一个夜里悄声无息的死在了床上。
阿木古兰值着晚上的班,天上的星星还很明亮,月色昏暗。
外面很冷,穿着厚厚的皮衣,穿着皮甲,手上带着羊皮手套,脚上穿着鹿皮毛靴也抵不住寒冷。
冷气凝结在地面,顺着缝隙钻进了营帐里。
碳安静地捎着。
阿木古兰觉得冷,就钻进了营帐里取暖,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邹信已经没有意识了,阿青溜进来照顾也无济于事。
他的身上散发着死气,胸膛微微动着,张着口呼吸。
十天前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现在他要死了。
阿木古兰冷眼看着,刚才掀起来帘子的那一下带进去了一阵冷风。
邹信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
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幸好有阿青的清理,他身上的味道不至于那样难闻。
阿木古兰看到床上的人头向她的方向偏去。
她走近了两步,想听听邹信的遗言。
而他只是死鱼一样的张了张嘴。
他死了。
阿木古兰检查了一下,这几日一直在发烧的身体终于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她不再看已经离开的尸体,坐在了炭盆边上。
手脚渐渐的暖了起来,等到人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动身走出营帐。
天色已经开始发白,周围不知名的鸟开始啼叫。
阿木古兰先去找了李二郎。
说重视也好,不重视也好,刺史的营帐就派两个人守着。
一开始是四个人轮班,后面就剩两个人。
给了阿木古兰不少机会。
李二郎还在睡着,阿木古兰一脚踹醒。
一见是阿木古兰,李二郎忙爬起来,低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阿木古兰面无表情道:“邹信死了。”
说完就走。
李二郎心里清楚,等着接下来的消息。
阿木古兰转身去了刺史的营帐。
王归舟之前吩咐过,如果邹信有事,第一时间去通知王兆丰就可以。
王兆丰的营帐前,卫兵拦住了她,赶在他们询问之前,阿木古兰道:“劳烦大人们通报一声,郡守昨晚已经去世。”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一个人都不敢进去通报。
只是说:“王大人还在休息,你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