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丰气定神闲地坐在前排。
刽子手手起刀落,李明义的人头落下。
邹信瘫在了地上。
王兆丰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人太多,人头一个个从早上砍到了晚上。
最后一批人头落地。
众人才散开。
王兆丰让人拖上已经瘫软的郡守先行离开。
王归舟却要阿木古兰再等一会儿。
天色昏黄,原本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已经被喷溅而出的热血融化。
又因为天冷冻在了土里。
泥土的颜色在夕阳的光下显得深红。
两辆马车前来。
前面的车上大约有人,后面的车上拉着一副棺材。
王归舟让阿木古兰前去迎接。
下来的人却是崔夫人。
她一身素服,身上素净。
阿木古兰懂了。
崔夫人遥遥地向王归舟行了一礼。
王归舟回她。
阿木古兰记得当时李明义被扔在了哪里。
带着崔夫人去找了李明义的尸骨。
他生前流出来的血把他的头与地面融为一体。
阿木古兰看着犯难,这样必须要挖出来才行。
崔夫人站在那里,神色不明地看着地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张着嘴的丈夫。
阿木古兰半跪下来,掏出来一小刀帮她挖。
耐心地剥开了枯黄的草根和坚硬的冻土。
在她小心不破坏人头的时候,崔夫人在她身边跪坐下来。
就在阿木古兰干得正起劲的时候,崔夫人开口了:“你见过我父亲?”
阿木古兰回答:“崔先生大家都听说过的。”
崔夫人摇了摇头:“他走了人们只是当他死了。你大约有自己的苦衷,我为你保密。”
阿木古兰摇了摇头:“机缘巧合听人感慨过一句,只是感慨崔先生的大义,能帮则帮罢了。”
李明义的头已经被挖了出来,冻住的地方不好清理。
换成别人她大约会提着头发,现在人家遗孀还在这里,属实不合适。
只好捧着。
崔夫人接过了李明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