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阿木古兰道,“昨天因为那些丁零人我熬了很久,将军也奔波几天,不如先休息。”
“不急。”张升说道。
您不急我急,阿木古兰腹诽。
“我有一点很好奇,”张升说,“你是谁派来的?”
“您什么意思?”阿木古兰故作惊讶,“来寻找我失散的老父亲必然是我母亲,她想我父亲老人家想得紧。”
张升没理会阿木古兰的胡诌。
“现在想要崔承的人不少,”张升语气变得危险,“单于看重他的才华和骨气,别人看重的可不是这些。小姑娘,你想好再回答。”
“他自己愿意走。”阿木古兰说,“不知道您和他说了什么,但他应该已经说服了您。”
张升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您也知道他的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
张升想起来自己劝降多次均未成功的事情:……
“若不是他真的想走,我怎么能带得走他是不是?”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倒是达成了一致。
现在的话题太过无聊,阿木古兰的疲惫感渐渐起来,干脆提议道:“要不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唠?”
“明日我送你们走,不用离开太早。”张升道。
阿木古兰打了个声音很大的哈欠:“多谢您的招待。我不会离开太早,毕竟还要和阿姨们告别呢。”
她直接钻进了帐子里。
张升转头回去。
阿木古兰一进帐子里便睡意全无,目光清明。
整个人陷入到了“我的天哪我刚才说都说了些什么东西”、“我能不能活到明天”、“他说要送我该不会就是说明天我们一走他就万箭齐发直接把我们干掉吧”的循环里面。
“今天喝多的不是崔承,是我。”她自言自语。
躺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出去看看。
张升并没有把他们关起来,他们的帐子周围也并没有兵士看管。
阿木古兰边走了出去。
她观察了营中的状态,又探明了马匹所在的方位。
看管马匹的人不少,如果遇到危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机会跑路。
她默默地观察着,记在了心里,返回去睡觉。
但她不觉得自己能睡着。
她不想回去,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天色渐晚,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些东西便会浮现出来。
昨日的记忆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箭尖刺穿了丁零人头领的脖子,鲜艳的血溅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