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继续给你讲?”言瑾瑜反问了声,自觉讲了这许久,韩明霜也该没心思听了!
果不其然,韩明霜犹犹豫豫的,白嫩纤细的手抬起来搭放在琴上,懒洋洋的说了句:“我想摸一摸你这琴,可又怕弄坏了!”
韩明霜自知自己也不会弹,心里真怕是一出手毁了这琴,言瑾瑜又在旁边看着,到时出丑得很,而且她之前见冰清拿这琴总是小心得很,觉得该是把很好的琴,不然言瑾瑜也不会那么珍惜它,所以,韩明霜想想便不嚯嚯这琴了!
然而言瑾瑜听着这话,毫不在乎什么,坦率大方道:“琴本就是供人弹琴取乐罢了,旁的也没什么用处,霜儿可是金枝玉叶,抚琴是这琴的福气,便是弄坏了它这辈子也不冤!”
这话又是故意哄她开心,韩明霜听着,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他,确实被言瑾瑜这话哄得开心了许多!
她洋装无谓的叹了声,阴阳怪气的调侃道:“你这人看起来冷冷的,可说起话来总跟抹了蜜似的会哄人开心,倒不知从前你仗着你这幅好皮囊好出身好口才,骗了多少女子芳心!”
韩明霜倒打一耙,哄了她开心不说言瑾瑜的好,反而话里话外皆有种言瑾瑜花心成性的意思,让言瑾瑜猛然一听愣了神,稍作反应才是伸手来掐了掐韩明霜细皮嫩肉的脸蛋儿,口中哭笑不得道:“坏丫头,你夸人的方式的还真是特别!”
“我才没夸你!”
韩明霜嘴硬的很,言瑾瑜不依不饶的俯首,贴在她耳边,调戏道:“别狡辩了,你以为我平日里看不出来,你也是贪图我的美色,有时盯着我,怕都要扑上来把我吃了……”
“不可能,这都是你自己瞎想的,我怎么可能这样!”
韩明霜羞得坐直了身子,一手伸过去将他嘴捂上,可那羞红的脸却越发醒目,言瑾瑜眼神皆是笑盈盈的,他大手将韩明霜捂着自己嘴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暖着,目光直视着她,笑道:“瞧你脸红的,就是心虚了,韩明霜,你也是图我身子,我都懂~”
“大晚上的你胡说什么!”韩明霜猛然抽出手,连自己身子都背了过去,脸上却红的发烫,言瑾瑜从背后搂住她往后一拉,便又使她入了怀里,可他却偏要逗她:“这院子里只有你我,就算你现在把我按在地上吃干抹净,我也给你这个机会……”
“你别胡说了,堂堂太子殿下,私底下竟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韩明霜忍不住推开他,可说话时眼神略有躲闪,脸庞的红晕更深了些,实则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也是个看脸的人。
不过她以为言瑾瑜没注意过这些的,她以为言瑾瑜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的,可谁知道,他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他现在才说,这下子倒是让韩明霜心里慌乱的很,简直没脸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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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瑾瑜现下倒是适可而止,唯恐她恼羞成怒,好好的调情反倒生起气来,便是过去再次抱住她的身子,不再取笑她,理解她作为小女子的羞怯。
韩明霜也不再说什么,她可希望这话题赶紧翻篇的好。静静地,时光流逝中带过一丝丝微弱却清晰可辨的香味,韩明霜逐渐静下心来,闻到这味道,有些茫然,起身凑近言瑾瑜胸前闻了闻,似不是言瑾瑜身上的香气,可这桃花香也不是这般气味,那这气味从何而来?
“琴的味道。”
言瑾瑜看出来她现在好奇什么,怕是她从前也没注意过,不过这琴虽有香气却也微弱,掺杂在这花香的环境里,确实不容易发觉!
韩明霜听了还不相信,俯身闻了闻琴身,才是恍然大悟,看着言瑾瑜,眼睛里闪亮亮的纯粹:“你这琴稀罕的很,竟还带着一股子香气?闻起来像是……像是我们寝殿的桌椅橱柜的味道!”
“小鼻子还挺厉害的,这琴唤名云鹭紫檀琴,是用百年紫檀木做的,自然有一股子檀香气,与我们寝殿里那些檀木做的物件儿一个味道!”
言瑾瑜稍作解释,韩明霜念着这琴的名字,抬手轻抚琴身精致灵活的雕刻纹路,只觉得哪怕是自己这样不识货的人都难免觉得这是极好的东西!
“想来这也是父皇赐给你的,父皇总是偏心你,有什么好的都会紧着你先来!”韩明霜收回手来,做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猜测!
却不想言瑾瑜闻声便反驳了句:“才不是呢,这琴可是我九死一生才得来的!”
“九死一生?为何这样说?”
韩明霜来了好奇心,毕竟一把琴而已,何至于他竟然用了九死一生这样严重的成语来描述!
言瑾瑜想想,只觉得年少做过的傻事过于可笑,便是不免轻笑了声,潦草回道:“说来话长,这得从我去北境时候说起!”
“你说!”韩明霜饶有兴趣的接了句,言瑾瑜本不打算提及那些事情,偏看韩明霜如今难得有了兴致想要听他的故事,便是想了想,娓娓道来:
“那是去北境的第二年,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不太愿意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走太远,北境的路又绕,所以我不大识得!
可巧,那一次突然被思远他们软磨硬泡拖出去逛集市,一去就走了好远!没想到那天忽而起了风沙,加上集市本就人多拥挤,所以我就和他们走散了!
我一个人,又不识路,只能是一路打听着回来,但有个男人是个骗子,他看我穿的好,又是孤身一人,便以为是北境哪家的公子哥,所以故意给我指错路,将我骗去黑市,当走到一个小巷子我才觉得不对劲,一回头,皆是来了许多人前后堵截了我!”
言瑾瑜道着当初的事儿,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年少无知时,竟也格外傻,韩明霜听着入迷,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禁笑话道:
“没想到连你这样聪明的人,竟也会被别人骗了!”
韩明霜觉得言瑾瑜再厉害也有犯傻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平凡普通的男人罢了,只是这些原正常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韩明霜觉得不可思议,新奇的很,毕竟在她心里,言瑾瑜聪明又狡猾,心思细腻又深沉,足计多谋,方方面面都是旁人比不得的,又怎么会有人知道,这样厉害的他,在年少时也会上当受骗!
听着韩明霜的嘲笑,言瑾瑜也不禁笑了,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但偏那时候就是傻乎乎的信了那骗子……
“当时属实没有退路,不过索性我能打,一会儿功夫便全身而退,至于这琴,便是我准备离开时,在黑市发现的宝贝!
当时黑市贩买的婆子苦口婆心的说这是从前弩林部落丢失已久的云鹭紫檀琴,古书也有记载,绝不糊弄!只是那些来黑市淘买的商人有眼无珠,没一个信得,于是我就得了便宜,趁机买下来了!”
言瑾瑜想来只觉当时也是缘分,不然他倒真不见得能误打误撞碰上这样一把好琴,韩明霜听着,倒是更好奇了些:
“那黑市我也是听说过得,里面的东西皆是不正当手段才得来的宝贝,更甚之反手卖出天价,何况这样一把好琴,想来也是耗费重金,你当时孤身一人,又怎么带了那么多钱来买琴?”
韩明霜想不通这一点,方才听言瑾瑜说,他当天是被杨思远他们软磨硬泡带出去玩的,既然如此,他不可能带着许多钱银,那又怎么可能从黑市黑心婆子那里买琴呢?
闻声,言瑾瑜尽是觉得自己年少糗事瞒不过她,只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当时身上的钱只是预备逛集市的碎银子,的确不够,所以我就只能威胁那骗我入黑市的男人拿钱来买!”
“呵~”不出意外,韩明霜听言瑾瑜说罢便是忍不住笑了,随后更是笑的放肆无谓:“你瞧你,还太子殿下呢,从前在北境干的都是什么事儿,连强盗的钱你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