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秦朝暮才回到宿舍。
此刻已经晚上十点,漆黑的窗外还下着雨。
顾初在他走进浴室前叫住了他,“秦朝暮。”
男人倒是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有事?”
她已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泛着血丝的黑眸里,抿唇道,“你怎么不去医院。”
他随口回答,“待会儿擦点药就没事了。”
说罢,他就要转过身进浴室。
顾初扯住了他的衣摆,“你准备就这样直接冲?”
秦朝暮再度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不冲怎么弄,而且我昨天没有洗澡,身上的血腥味一会儿就散开了,你不嫌弃?”
说罢,就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了。
顾初:……
很快,里面就响起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男人洗澡和女人洗澡不同,通病——速度快,胡乱一擦,灰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就出来。
顾初抬头,正看到一张俊美却发白的脸,黑色的短发有些乱,五官立体深邃,潮湿中有种说不出的暗色颓靡之感。
尤其是抿着薄唇把漆黑的视线放在她身上的时候,顾初立刻别开了脸。
这衣服穿就穿,不穿就不穿,也不知道怎么穿的,上到锁骨下到胸膛都随意敞着,更是随意擦了擦头发就扔了毛巾……
简直是……放荡至极。
顾初僵着脖子朝远处的桌子上努嘴,“过去搽药。”
秦朝暮看她一眼,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打开医药箱,手指翻了翻,碘酒、棉签、绷带,然后把消炎药都捡了出来。
他坐在独立沙发上,把东西撂在桌子上,脱衣服,给自己上药。
顾初抿着唇坐在床边,休息区没有开大灯,她能看到男人侧面的轮廓,微微一蹙眉,光影交错间就能感受那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