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没有。
顾初抬眼与他对视,水润色泽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但秦朝暮也明白过来,面色愈冷,双手探下去解腰带,但那修长的指骨明显有些发颤,指骨泛白。
一条皮带抽了出来。
男人的胸膛也克制的起伏了一下。
似见他不动,那人轻轻袅袅开口,“继续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骤然收紧,黑眸下沉,紧绷的下颚线都在昭示着此刻正极力压抑自己情绪。
“不愿意吗?”
顾初靠坐到床头,眼神像欣赏一只困兽,兴味,嘲弄,嗓音亦是轻描淡写,“两年前,银龙可是为了掩护你当着几十号人的面脱了的,怎么,你当着我一个人都脱不了吗?”
她言语轻佻,却陈诉着一个事实。
因为她清楚,秦朝暮的规矩和原则是优点,亦是缺点。
当过兵的,即便离开了战场,那点刻在骨子里的黑白色调刚好最吸引她这种坏蛋。
可怎么办呢,她骨子里就是个坏蛋。
果然,男人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隐忍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她嗓音娇软懒散,答得轻描淡写,“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想清楚吗?”
看着倔到极致,却又隐忍到极致的男人,顾初心中的窝火也达到了极点。
但凡他服一点软,但凡……他过来主动抱一抱她,或者,只要喊一声她的名字。
……
男人的黑眸渐渐弥漫上一层几不可查的水泽,喉结迅速上下滚动,强迫着将那点不值钱的尊严克制下去。泛白的手指松开拽着的裤缝,一点一点移到裤头。
顾初的烦躁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
“吧嗒”一声。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床上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过来。”
夜幕低垂,漆黑浓稠,男人静静的站着久久未动,城市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打下一片阴影。
压抑,克制。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朝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