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5他站在漆黑处,只一双眸像兽类一样盯着

似怔了许久,顾初才喃喃开口:“他……他怎么了?”

银龙捂着胸腔讽刺嗤笑,“你问他怎么了?整个顾家大院全倾出动,他一个人被栓了三根铁链困在这里,顾荀泽还他妈不嫌事大的说都忙着打捞你的尸体,让他消停一点。”

说着说着就踹了桌子一脚,第一次毫不收敛的朝顾初发火,“你到底是在玩臻远晁还是在玩秦朝暮,臻远晁发难沈鸿集团,他没日没夜的加班,还凌晨去酒吧捞你,关回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发烧。”

“他妈的跟疯了一样,打你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烧到40度还他妈不要命的闹,让他妈的都死了就消停了。”

银龙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但凡顾初或者顾荀泽向他透露一点,他也不至于没日没夜的进进出出,让秦朝暮真的以为顾初死了。

臻远晁看着怔在窗口的少女,一颗心就像被狠狠的揪紧,从指缝中渗出血来。

他的五天又何曾不比秦朝暮难过,那种直观的无能为力几乎将他抽筋拔骨。

顾初的恶意似只对准了他。

窗外的细雨被夜风倾斜,凉意迅速卷走了身上所有的温度。

顾初摸了摸心口,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疼。

似无法共情的无情人第一次从心口感觉到痛,只觉得陌生,诡谲,又无法分辨。

不知为何,她的视线僵硬的瞥向芭蕉树下,就如那一日男人站在假山下,久久未动。

顾初看不清秦朝暮,因为他站在漆黑处,只一双眸像兽类一样盯着。

似在辨认,又似像在试探。好似被关了六天的那个地方在他浑噩的大脑里已成了牢笼,他拼了命逃离的地方似又被人下了圈套。

他的周围也陆续出现了许多保镖,在细细密密的小雨中无声戒备。

顾初红了眼,放缓语调,轻声唤道:“秦朝暮,你上来。”

男人依旧没动,身上紧绷到极致的肌肉,似压制了一种什么样的疯狂情绪,泛红的黑眸如困兽一样警觉,像一条戒备而敏感的狼。

似站得有点久,细雨打湿了半边身子,连黑色的短发都笼罩在一层湿意,隔着如浓雾般的蒙蒙细雨望着。

半身俊美,半身狼狈。

顾初闭了闭眼,隔那么远,她都不忍心看,终是恼怒的开口:“秦朝暮,我还没死呢,你给我滚上来!”

下一刻,男人身形就动了,几乎只是在橘色的路灯下晃了一晃,就顺着墙壁爬了上去。

是的,他爬了上去,浑浑噩噩的大脑完全凭本能动作,像没有思考的野兽。

然后一把抱住顾初护在怀里,一个扫腿直接将高度防备的臻远晁踹了出去,连银龙都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头,连退数米。

“我草尼玛!”银龙被从楼梯涌上来的保镖们接住,吐出一口血水,“拿镇静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