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由于对偏离路线，不敢深入，只来得及抓到一个头目。你知道，那些反政治军并不都是土匪暴徒，也有一些是有理想和信仰的。”

“嗯。”

“不管怎么逼迫，那人也不肯带路出沙漠。因此，我们被迫在沙漠过夜。”

他的唇边带着温温的笑，“在那种地方，随时随地可能没命，沙漠的夜晚很冷，又不敢深睡，就怕身体失恒后陷入昏迷。”

“可那时候的，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车上还有伤员。那时候唯一能值岗的就是我了。因为我年纪小，平日收他们好处太多了。”

顾初没有打断，秦朝暮偶尔会看向她，对视的时候，面部线条带着几分柔和婉转，只是深沉而内敛的眼瞳里，她看到了以前忽略过的信仰和骄傲。

“我记得是晚上21点，我靠在吉普车的轮胎上坐着，抱着一支枪望着看不到头荒芜。”

“我第一次看见了沙漠里的霞光落日，比从海平面升起更好看些……”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

“刚开始没觉得，等我仰头喝了一口水，再回头时候，便见到了一派金橘色，由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温柔的太阳。”

“天地间仿佛都是安静的，没有战乱，没有纷扰。我那时候想，真遗憾，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顾初没有再出声，她第一次听秦朝暮他说这么多话，关于他的过去和骄傲。

他的声线偏低，平静而有温度，不同于平日淡漠。

他的眼里始终带着柔和眷恋的光。

顾初趴着桌在上看着他，是不是东篱薇是对的，她不该圈着他。

秦朝暮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是不是很无聊？”

顾初笑，“是挺无聊的。”

秦朝暮微征，随即笑了笑，她不明白也算是一种好事。

却听她道：“我也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从前有个漂亮、可爱、聪明、智慧的公主……”

秦朝暮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