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烛吓个半死,含着两泡眼泪直点头。
求学生涯开始了!
周夫子先从基础教起,每天识字写字背经文,并且严格规定作息时间,鸡一打鸣就得起,不过亥时不许睡。
轮番轰炸下,小烛一对醒目的熊猫眼见天挂在脸上,凄苦又憔悴。
第一个“半月考”很快到来。
“这些日子周夫子都教了什么?”白修罗边翻阅手里的卷宗边问。
“识字写字背经文。”她如实回答。
“识了多少字?写满几页纸?经文题目是什么?”
小烛努力掐指计算。
白修罗可没耐心等她,把桌上的笔墨推过去:“写几个给本座看看。”
小烛颤抖着拿起笔,一顿比量。
“怎么不写?”白修罗看她很难下笔的样子,心想:好歹也学了些日子,不能连一个字儿也写不出吧?
“白先生,平日里周夫子都让小烛坐着写字,现下站着……写不出来。”小烛可怜巴巴地举着笔杆。
白修罗剜她一眼:“你最好不是在找借口!”
然后重重把卷宗合上,放到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办法,谁叫书房里就这么一张椅子!
小烛颤颤巍巍地坐下:“白先生,这椅子有点矮!”
“不许废话!快点写!”
“……”凶什么凶!
小烛扁扁嘴,一笔一画写起来。
等待的间隙,白修罗踱步窗前,外头日光正好,天清气朗,东阳国的秋季温度适宜,草木依旧茂密,鸟虫依旧无忧,似乎离寒冷的冬天还有很远很远。
在他的背后是一颗梳着双垂髻的圆脑袋,那一头柔顺的乌发分作两股可笑地别在耳侧,像两道黑色的流苏,耷拉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