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嘛,总得有个跑得快的交通工具才行。
两位姑娘家家都不会骑马,只能选择坐车逃。
她们本以为去街市雇一辆马车就大功告成,没想到,那些车夫挑剔倒不小,一听说要跑那么老远的路,一个一个都不爱去;柳蓁寻思加钱吧,车夫又听说目的地是北沧国,差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有个好心点的提醒她说:“姑娘,你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去北沧国干什么?那个国家跟咱们南诏可不同,男的野蛮女的放荡,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小人看姑娘穿戴讲究,应该是好人家的女儿,那种地方可不适合你呀!”
“我……我其实是去寻亲。”柳蓁见他还算好说话,只好先撒个小谎装个可怜,“实不相瞒,小女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幼时一次出门走散,这些年辗转反侧,终于得了消息,说人在北沧国。”
“还有这等事?”
“麻烦这位大叔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自他走失后,家父家母日夜难安,如今好不容易获得一点线索,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走这一趟的。”柳蓁脸上适时流露出一股凄苦,看起来好不揪心。
小烛目瞪口呆地听着,心想:她家小姐为了逃婚可真豁出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瞎话都能信口胡诌!
车夫大叔犹豫许久,终是应承下来:“也罢,看在姑娘对父母的一片孝心和对幼弟的爱护之情,小人便拉你们这一趟吧!”
柳蓁自然一副喜出望外感恩戴德状。
小烛看了少不得又一顿感叹。
至此,逃婚之事正式提上日程。
由于此去路途遥远,还牵扯到各种通关文书,车夫大叔说要回去好生准备一番,便相约半月后出发。
离府前一夜,柳蓁颇为感伤,直到月上中天还无法入睡。
小烛陪着她,偷偷打着瞌睡,倒也没有催促。
“小烛,你会怕吗?”柳蓁看着天上的月亮,声音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