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拉回现实的，是一根抵在他胸口的手指。

“汉斯，”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危险的地方走路的时候不要想事情——那些应该在更安全的地方做。”

汉斯在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之后仿佛触电一般地抬起头。“教授……”

已经过世的高桥教授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站在他的面前。

“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高桥教授打量着汉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之前你受伤之后，我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你，现在看起来你恢复的还不错。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都快一年了，身体早就恢复好了，工作……目前来说还算顺利，而且好像发现了值得写paper的东西。”寒暄之后，汉斯回头，想让高桥教授的小孙女来和爷爷说话，却发现胡桃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高桥教授的脸，一言不发。“胡……”

高桥教授却制止了他，并且示意汉斯继续向前走。“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你继续向前走——还有人在等你呢。”

“教授，”本来要向前走的汉斯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教授的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个……”

“你明白的，”在汉斯开口之前，高桥教授就这样微笑着回应他。“不应该对我期待太多——或者说，我本来就已经该走了，还能在这里最后让你们见一次，就已经是自然法则的格外开恩了。”

“……”汉斯的表情稍稍暗淡了些许，却对此早有预料。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双腿并拢站的笔直，又向高桥教授45度鞠躬。“无论如何，感谢您的指点和栽培了。”

“好了好了，”高桥教授只是轻轻点着头，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去吧，给我和胡桃留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