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你醒了？”汉斯有些意外的声音在胡桃耳边传来。

“嗯……”揉着眼睛，衣服凌乱的胡桃从床上爬了起来，却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汉斯正坐在他自己的床沿，盯着播放着画面的电视。“这东西，好吵……”

“吵？”汉斯愣住，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已经打开，开始播放视频的电视一眼。“你……是说电视吗？”

“嗯，”胡桃笃定地点头。“这个声音太刺耳了。”

汉斯看着似乎相当不适的胡桃，神情落寞起来。

胡桃听到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在阴极射线管（CRT）驱动的电视工作时，用于控制CRT的反激式变压器在工作时会产生略低于赫兹的超高音，因此对高频声音较为敏感的年轻人很容易听到，而更年长的人则不会。

可是，汉斯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以正常情况来说，他的年龄的正常人的听觉上限至少应该在赫兹以上。

而胡桃似乎也感受到了汉斯突如其来的沮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反正你也醒了，”汉斯忽然摇了摇头。“那我干脆就把声音开大好了——这是你睡觉的时候，我在外面购买到的前几次岛袋弥琴女士进行抽签的视频。这位长寿婆平常和她的外孙女，巫女岛袋君惠小姐相依为命，几乎没有人在祭典以外的时间看到过她，所以这也就是我们在晚上的祭典之前唯一能获得的视频资料了。”

“我睡觉的时候买到的？？”胡桃看向窗户，这才发现汉斯在昨晚便已用异常厚重的遮光帘覆盖住了整个窗户，这才导致房间内一片漆黑。“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汉斯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画面，嘴上却没有什么迟疑。“凌晨一点吃完夜宵回来，两点洗完澡，两点半一口气睡到现在，你也真是可以。”

“啊？”胡桃伸出手，掀开了遮光帘的一角，阳光立刻涌入房间，晃得胡桃连忙重新放下帘子。“呜——”

“小心点，”汉斯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继续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这个录像……说实话，我觉得我买亏了——太模糊了。”

录像的场景正是之前他们去看过的那座美国岛神社，主视角大概在神社主建筑正门前10米的位置。画面上，一名身形矮小，但抓着一根分外长的细杆的长发老婆婆正从大开的正门中缓缓走出。

“这个就是那位长寿婆吗？”胡桃也看向了屏幕。“好矮小的样子……”

“这也就一米二不到，”汉斯瞥了一眼旁边的一些背景物之后，大概确定了长发老婆婆的身高。“真的假的，她这个也太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