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嗯?!”斐浴终于醒了过来,眼前朦朦胧胧仍旧是一片黑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在静谧渊里,现在还看起来似乎莫名其妙地睡过去了。
意识很混沌,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遗忘的一件要事。
父亲呢?!!
意识清醒后,斐浴睁开眼睛,但却发现自己哪还在阴暗寒冷的古渊里?眼下正是一处天花板干净整洁但极其陌生的房间里,斐浴见此,他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也是几乎同时,他焦急地呼出声:“爸,你在哪?!”他对再次消失父亲的担忧,再次达到了顶点。
“嗯?……”
耳边响起那个熟悉且带给他安心感的声音终于出现,斐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下来。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父亲其实就坐在他的旁边,躺在他的身侧睡着了;但如今他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明显着打扰到了斐的睡眠,对方已经缓缓坐起来,正揉揉惺忪的眼。
“嗯?小浴吗?发生什么了吗?……”斐三七虽然很焦急,但其气势因为睡眠被突然打断,而显得没有中气,听起来比躺在床上的斐浴还要虚弱。
“等下,我们这是…爸!我们得救了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和父亲一起待在一个双兽间的病房里,在父亲的身后,帘子被收起的地方,正摆出父亲曾躺过的,乱糟糟的病床。
他大概是因为早于他之前醒来,他即使醒来也是一片黑暗。可斐三七又很担心找不到孩子,这才离开床位,最后躺在他的附近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看起来身上更有些脏乱了,是在静谧渊里弄的吗?
斐浴心中又有些酸楚。
这么多年过去,他经历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离合悲欢,而他们的家,也在这一天总算完整了。
不知道,当母亲看见父亲回来时,脸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小浴,你怎么了?我怎么听见你似乎在笑?”斐三七一句话把正在偷乐的斐浴打回原型。
“啊,没什么没什么~见到您没事就好。”
“对了,爸,我们这是在哪?你知道吗?”斐浴转而提问道。
斐三七认真思考回答道:“啊,医生说过这里是亚蒂斯的市医院,好像听说是军队把我们送回来的,真是辛苦他们了。”
“这样啊……”
“对了,你小子……”斐三七突然打断了他,“刚刚是不是在想我和你妈的事?”
他笑得非常自然灿烂,正打趣着自家憨憨的儿子:“别糊弄我哦!你毕竟是我的仔,多少我还是能猜到的!”
母亲曾经说过父亲是一只热情奔放的兽人,现在这么看来,果真如此啊……
但在彻底放开对所有危险的警惕之前,斐浴还是不放心地询问道:“对了,爸,你知道当时我们在静谧渊里发生了什么吗?”
然而中年兽人给予他的,却是短促的沉默。但斐三七眨了眨混浊的眼睛,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军队及时赶到,把那些秘海众的坏家伙们全部打趴下了!”
斐三七只是非常清楚,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斐浴差点成为秘海众计划的牺牲品,去祭祀渊底的海怪一事告诉给他,按照他对这只孩子的性格的摸索,肯定会去担心太多不必要的事情的。
如今秘海众被取缔,听闻他们放出来的亡潮也被溟杀死,现在静静地、安全地在这医院里疗伤,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担忧什么了。
“真的吗?”斐浴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他看着眼前的父亲,却想到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于是这个回忆的提问也就不了了之了:“那,爸,您的眼睛?……”
“还是看不见,”斐三七释怀道,“不过 ,那又如何?我依旧能在眼前想象出家兽的模样,失明这样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哈哈!”
斐浴发觉自己正在细微地抽泣,心中有千万辛酸,最后道出口的却只有一句:“爸!……”
狼兽人父与狼鲨子紧紧相拥。窗外,海空之上,正是上天掰碎了温暖的日光,将其散落在海中的虹霓,清澈而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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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吗?唉……”贝恩站在可以远眺静谧渊的海崖之上,观望着已经真正静默了的深渊。
亡潮消逝,破坏海底的怨毒也开始消散。藻草婀娜,瑚虫峥艳,海底的生命们也重新开始获得希望的生机。
“他们已经将禁忌力量回收了,量我再有本事,恐怕也难要回来咯!”
贝恩·赛斯正正眼镜,和煦地笑着:“算了!反正这一趟远行我也没有其他亏损的地方,就当增长见闻的同时,多了解一点陆地之外的势力咯。”
“至于达尔文那家伙的事啊,我想想……”
“反正我没拿到能量,我也没有必要帮他继续找纯净生命体了吧?”
“哼,算了。话可以那么说,但谁叫我贝恩·赛斯待兽真诚,说到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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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有意义的事是……”
贝恩掏出怀中的一块禁能石,这是替那帮菲力克的新爪们交与他的“新发现”,同时他们也带来一个新能量的消息。
有能量居然能与禁能石产生共鸣,这件事可真是闻所未闻——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禁能石太过霸道的禁能原理,很难想象会有可以作用在它们身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