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藿看着郎朗星空,不答反问:“阿铫,若我去了徐州军,你想跟着么?”
有他及时传讯和在缯县城墙上那两箭的军功,徐州军肯定会招揽他的,到时,李氏缺少的武力就能在不过多动用南地人命的情况下,补齐了……
仙乡一样的李家,当年阿铫还跟小郎君挤在老宅的小小书房里时,就不想离开,如今还得添个更字。
阿铫一直沉默的跟到李藿的院门,才道:“郎君去哪,我就去哪。”
闻言,李藿收回远眺的视线看向阿铫:“要是小娘不让我去,我非去,你也跟我去么?”
“去!”这一次的回答,阿铫没有丝毫犹豫。
“去睡吧。明天上午跟我去见孔伯渊。”
“是。”
身心都轻快许多的一主一仆简单交谈两句后,便背向而行,回了自己的卧房。
阿铫的卧房在司喜等几个管事在隔壁院子里,他见司喜又要出门便顺嘴问:“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郎君不是说明日要给求真堂布施么,我去库里看看。”司喜说着,脸色垮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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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抠劲儿,颇得司鹿真传,李氏家中下人都戏称他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从此处到李府的库房,正经过司喜住的院子,两人便同行了一段。
司喜抱着刚揣上的小手炉,问道:“郎君的心绪如何了?”
“还行吧。”阿铫随口道。
“唉……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去了哪,吃了多少苦……啊!”司喜说着,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才怎么没想着让甘松大夫给郎君也把个脉啊!”
“嘘,你小点声。”阿铫怕他把别人吵醒,便道:“我看郎君啥事儿也没有,你明日给郎君弄些好羊补补就尽够了。”
阿铫是真觉得李藿身心很健康,毕竟刚刚他还在跟自己谈论投军的事儿。
司喜两眼一横阿铫:“郎君爱吃的是鸡肉馄饨,你当我不知道呢?”
“嘿嘿……”真正爱吃羊肉的阿铫嬉皮嬉皮笑了笑,正好到了自己院子,“明日我还得跟郎君去见孔家十六郎,歇了、歇了。”
见阿铫小跑着溜回自己的卧房,司喜站在他的院门外,朝着李藿卧房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望了许久……
在卧房外间,李藿伸手制止了华静陪嫁的服侍,自己蹑手蹑脚的褪下外袍。
等他确认自己寒气散尽,这才在陪嫁憋笑的注视下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榻。
阿炈已经被奶娘趁着睡熟抱回了房,榻上只有呼吸绵长的华静。
李藿没有媳妇一定要睡在外侧以便服侍自己的臭毛病,他见华静到榻边的位置够自己睡,便伸手取过里侧自己的漆枕放到外侧。
只是华静睡得太轻终究是醒了过来:“夫君?”
李藿刚躺好,华静便蹭了过来。他便习惯性的一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嗯……睡吧。”
陪嫁轻轻将榻屏阖上,吹熄灯火后回了偏房。
卧房内,终于只剩夫妻二人。
听着夫君强有力的心跳,华静却失了睡意,低声问:“君舅如何了?”
“没有大碍。”闻着爱妻的发香,望着帐顶的李藿也没有睡意。
“你这几天去了哪?”仰起头,华静在黑暗中看到了夫君双眼中,有着灼灼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