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谁也不提一个丁字,可是明天,为了顾禺的女儿的孝义,也不能继续瞒她。
不过,萦芯想,大概也瞒不住吧,还不知道陛下能赐下哪个级别的丧仪呢。
阿石续完阿翁的香,又仔细的看了看阿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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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奇怪,为什么同样的香,阿耶的总比阿翁的慢呢?
他也不敢问,只是乖乖的回来继续烧纸。
萦芯听到阿石的肚子在叫,可也没办法。
她给阿娘治丧的时候,一是家族太小,一是阿耶并不想自家举孝廉,所以,一些制他们就没守。
可顾氏是广固大族,阿石身负两重重孝,是决不能“论心不论迹”,降低仪制的。
所以,阿石一直到明天晚上,才能开始喝第一口水一样的白粥。
其实阿石到不觉得多饿,他只是哭的多了,眼睛酸涩,有点犯困。
李清在客院廊下坐着,全无睡意。
董暾陪在旁边,仰头四顾:“磬明,兄闻‘巨鱼死,王侯毖,大星坠,干臣陨’……
今日……会有星落么?”
闻言,李清也抬头望天,没有回答。
若无,岂不是说顾氏父子不是干臣;
若有,那就是陛下无德自断柱石!
李清心下微微叹息:按照温阳兄以往的言行,他便是有所想,也不会问出来。可见今日之伤,已经让他失了分寸。
天上的繁星看起来很牢固,李清又去看火光闪闪的前院儿,低声问:“温阳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含饴弄孙,逍遥余生吧。磬明呢?”
“我……”李清卡壳了,他也想回费县,安度余生。
可他不放心女儿。
李清隐隐觉得,女儿的降生怕是别有因果,放任她一人在广固,也许真的会让她踏上应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