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芯看顾荣虽然病弱,倒还真能支撑,未防被诓骗,她便关切的道:“侯爷,来时,家中怕萦芯不服广固的水土,特意雇了徐州的名医同行。
此人医术高超,医德高尚,不然也让他给侯爷看看?
倘能有疗效,解了侯爷的病痛一二,也是赎了萦芯惊扰侯爷养病的愧疚了。”
顾荣不过强撑一口气,自知离死其实不远,哪里敢让她找的大夫诊治,只道:“宗女勿忧。某已得陛下派遣太医令诊治,好了许多了。”
欣慰一笑,萦芯道:“如此真是太好了。”
门边,德音却将眼皮垂得更低,掩饰惊诧。
“那么,婚期便改为七月初八吧!”顾荣咬牙笑道。
萦芯心下一叹,顾荣和顾毗的演技太差了,恐怕……
她还是没给准话:“婚期之事,当由家严做主。如今他与顾宗子同行,怕是已经定过了,萦芯不好逾举。”
如果阿耶真的已经跟顾禺定了七月初八,她也无可更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没有,有了这个活话,她就能等阿耶到了之后另行商议。
萦芯悔婚和阿耶转文官两件事,必须同时进行才最稳妥!
顾荣还是没听明白萦芯话里有活扣,只当她羞怯,便道:“如此甚好!呵呵!”
药效已经开始消退,顾荣连武人的哈哈大笑都笑不出来了。
萦芯便真做个羞状,作为儿媳,嘱咐君舅几句,便告辞了。
顾毗送嫂嫂出门,欲言又止。
他倒是听出话音不太对,但是又怕自己想多了。
萦芯依旧以嫂嫂的身份劝他赶紧回去伺候老侯爷,还嘱咐他惜身也是尽孝。
顾毗便打消了顾虑,目送嫂嫂的车架走远。